少年说完这句话，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整间大殿又恢复了安静，针落可闻，

摇曳的灯光不断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如此孤独……

千清宗。

已经是那人离开的第五天了。

卿钰站在书房窗边，透过窗外的玉兰树枝桠，只见碧空之下，阳光温暖地洒在整个院子，院中的花草一片生机盎然之色。

他所居住的长老殿不似其他长老的多么恢宏奢华，只是在千清山的另一个山头，独自搭建的一座别院罢了。

卿寒院。

是他前几日回到院子后，亲自给院子起的名字。

很奇怪的感觉……

卿钰嘴角挂着温柔，在阳光下，如同只为某人绽放的花儿一般。

这居住了几千年的别院，他从来没有想过起个名字什么的，可是不知为何，脑中就这样突发奇想，不自觉地就起名为卿寒院。

卿钰，初寒。

真好。

卿钰眯了眯眼，笑得像是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他用一些古老的法术遍布了整片大陆，只要沈初寒出现，他立刻便能知晓。

如今，他恐怕也只能等下去。

不过……卿钰低头，看着外面窗户下一个小水洼，里面，他的容貌清晰可见。

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眸子正在慢慢地被红色侵蚀，刚开始还不曾发觉，在他注意到后，便严重到只能用法力强行压下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现在是越来越费力了，每日往往要花半个时辰，才能解决。

卿钰知道，这是那天他杀伐太重，身上累积的人命过多导致成魔的。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他认为自己依旧会那么做。

不就是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