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的瞳孔瞬间睁大，看着柱子上的石龙，龙眼处血红的宝石在周围烛光折射下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倒真像是活的一样。

可是宝石毕竟是死物，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有生命力一般。

“你怎么知道？”沈初寒问道。

心中却不觉得害怕了。

他现在被他抱在怀里，鼻息间，雨后新竹的气味隐隐流动，能安抚人紧张的精神世界。

沈初寒倒是不着急离开他的怀抱，因为卿钰修为很高，待在这里会更安全，而且……他不是自己的师父吗？

那就借此看看，这个师父合不合格吧。

卿钰见他没有挣扎，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里，心中没来由地一阵高兴，对沈初寒也是更加喜欢了。

闻言，他开口分析道：“这座大殿年代久远，处处都被灰尘覆盖，带着沧桑，可是你看，”伸出手，指着那条龙，“偏偏它的身上，不但没有一点儿灰尘，反而干净地仿佛清洗过一般，与这里格格不入。

而且龙的身躯旁，不知道为什么都掉一层浅浅的红漆，那必定是它游动时所摩擦掉的，所以很明显，这条龙，会动。”

他说话没带丝毫的隐藏，声音不疾不徐，响彻在整座大殿之内。

隐隐还可以听到回声。

沈初寒听得目瞪口呆。

卿钰简直……分析帝啊，连这种细节都能观察得到！

不服不行。

某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因为怀里的小徒弟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崇敬。

他从不会如此虚荣，也不会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去做无聊的事，但此刻，他却觉得对于某些人，某些事，哪怕再无聊，也是值得的。

虚荣心，要看为谁而虚荣？

“吼”

两人心中各有心思，一声巨吼声突然响起，拉回他们的思绪。

头顶上不断有碎石掉下，整个大殿在这声音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