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按照田老之前的计划，确实是想让郑立国来当合并后的高校校长来着...

奈何郑立国镇不住场子，他手底下的学员频繁出事，捅了好几次娄子。

这才让田老逐渐放弃郑立国，决定在高校合并后，给他安排个闲职，直到其退休为止。

但这其中的隐秘，只有田老和郑立国本人知道，至于食堂经理杨喧，全然不知。

能得到“三大武道高中即将合并”的消息，已经是杨喧的极限了。

甚至如果没有刚才郑立国那确凿的态度，杨喧其实也分不清，高校合并一事，究竟是不是传言。

“您能保证坐上这校长的位置么？”杨喧赶紧掐灭香烟、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收敛起所有不敬的态度，语气也是变得有些试探了起来。

“跟谁保证？”郑立国轻笑一声：“跟你么？”

“不敢不敢。”杨喧连连摆手，态度有些惶恐，同时，他从怀里拿出一盒崭新的香烟。

杨喧有个习惯，自己平时抽的是一般的香烟，但怀兜里会揣着一盒珍藏的好烟，就为了偶尔在见到大人物时，给对方发烟拉近关系。

杨喧撕开崭新的香烟包装，给郑立国递上一根，并亲手为其点上。

同时，这也是杨喧发起的一场试探——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下，如果对方表现出哪怕一丝的心虚，在接受点烟时，往往都会产生一丝颤抖。

有时候抖的不是手，而是腿、亦或者眼神飘忽不定之类的。

总之从这些微表情上，不难判断出，对方是真有底气，还是在虚张声势。

郑立国平时很少吸烟，但这些年他能凭借一介凡人的身份走到今天，烟酒之类的，自然是懂一些的。

看着杨喧借点烟的名义对自己发出的试探…郑立国心中有些好笑。

这是他年轻时闯荡江湖，玩剩下的把戏。

这种把戏对付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或者心境不够沉稳的人，自然效果极佳。

但对付郑立国这种老油条，却是有些不管用了。

毕竟双方的见识与认知，根本不在同一个层级。

见郑立国如此气定神闲，杨喧暗暗确信——不出意外的话，这郑立国，应该真是合并后的高校校长了。

而郑立国，也从未对此给出肯定的解释。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解释容易掉份，这种急于证明自己的态度，反而容易惹人怀疑。

反倒是加以引导，让杨喧亲自推断出“答案”，那么杨喧反倒会对这个“答案”深信不疑！

这是人性使然。

人，往往会更加相信自己思考后得来的结论。

“行，我答应。”杨喧道：“不过我想问一下，食堂和超市，您能给我签多久的合同？”

郑立国掐灭香烟，淡淡的烟雾从他的口鼻中流出：“那就要看你拿出多大的诚意了。”

杨喧闻言咬了咬牙：“行。”

郑立国又是云淡风轻的一笑，拿上他的金属保温杯，大步流星的离开食堂。

走到门口时，他身影停了下来，挡在门前，令食堂的光线骤然一暗。

他偏了偏脸，晨曦的光影正好打在她半边脸颊上：“在学生来到食堂之前，把难闻的烟味弄干净。”

食堂内，杨喧有些坐立不安的点了点头，即便他知道以郑立国的角度看不到自己，但听着对方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他还是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郑立国离开食堂，回到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