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对苏澄的感情是这样热烈而直接，和对自己的疏离有礼完全不一样。

萧暮换了个方向，侧脸朝向窗外，任由穿山而来的夏风吹落眼眶中的眼泪。

放弃吧。

真的该放弃了。

……

虽然顾芊芊看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苏澄很是解气，但，苏澄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了。

顾芊芊不禁有些担心。

人是季非交给她照顾着的，要是出了事，季非肯定要找自己的麻烦。

为了不前功尽弃，顾芊芊绝不能让苏澄有半点儿闪失。

顾芊芊敲门，“苏澄？苏澄出来吃饭。”

里面没动静。

不会真出事了吧？

顾芊芊不由加重力道敲门，里面依然没动静。

顾芊芊拧了拧门把手，门被反锁。

顾芊芊低声咒骂了一句，下楼拿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苏澄？苏澄！”

房间里黑漆漆的看不清人，顾芊芊不由得提高音量，边往房间走，边叫着苏澄的名字。

“唔……”

顾芊芊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房间里空调打得很低，而苏澄用被子裹得严实，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手拿备用钥匙、正快步走过来的顾芊芊。

“你发烧了？”顾芊芊走到床边，盯着苏澄红彤彤的脸蛋。

苏澄摇头。

“那你盖什么严实的被子干什么？”

“冷。”

“……”

顾芊芊没好气地拿过床头的遥控器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些，转过头对苏澄说：“收拾一下，下楼吃饭吧。”

“好。”

听到苏澄竟很是干脆利落地答应了，顾芊芊表情古怪地看了眼已经下床穿鞋的苏澄，这人，今天不是受刺激了吧？

苏澄旁若无人地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端详着镜子里苍白着脸的女人，乱糟糟的头发毫无章法地贴在头皮上，双眼无神，唇色太浅，身上还是跟踪萧域他们的时候，顾芊芊为苏澄找的伪装衣服，很不合身地穿在身材消瘦的苏澄身上。

综合看下来，那个女人确实要比苏澄养眼许多。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苏澄，你要坚强，你要亲自跟他问清楚。

睡了一觉后，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少了很多，被那个亲吻打乱的世界再次逐渐恢复平静。

苏澄用清水洗了脸，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从衣柜里翻了几件合身的衣服换上。临走前，苏澄再次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现在看起来比之前的状态好多了，只是脸色还是有些差。

想了想，苏澄从包里翻出口红，薄薄涂了一层。

收拾妥当后，苏澄才慢慢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