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突然看向面前的老妇,青筋暴起,一巴掌扇在老妇脸上。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现在出去和老爷说,我生的是个女娃,不管是谁,都给我封口,和门外的那帮老不死的也这么说,记住了吗?”
疯狂,张氏的眼中尽是疯狂,被打的老妇被这一幕吓得连忙跪下,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只有她那怀里的孩子,在那呀呀的挣扎。
“什么东西,一会母子平安,一会男一会女的,我不是已经咽气了吗,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意识的沉沦还历历在目,这怎么就活了,做梦?这是什么流程?”
张渊明显能感觉到自己那微弱的呼吸,难道重生了?上辈子死前踩到狗屎了?
张渊的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身体也仿佛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
但他可以感觉的到,自己意识在变得清晰,身体也在慢慢的适应,这种越来越清晰的感知,让他的心里激动了起来。
啪,张渊感觉屁股火燎燎的,这是被打屁股了?我套他猴子的,打我屁股?
你怕是不知道小爷外号是什么吧,睚眦必报真小人就是老子的座右铭。
张渊极其用力的试图睁开眼睛,想好好看看是谁干的,但刚出生的婴儿的身子还是需要时间去适应。
更让张渊无语的是,明明感觉喉咙在动,但随口边说的脏话却变成了一阵阵哭声。
“呵,这小子哭的响亮,小腿还在蹬我,模样真是精神。”
“张娇儿,收起你的蛮横劲,你应该知道,你怀胎十二月意味着什么,只有去北境才能真正的保护他,老太君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应该清楚。
这个国都没人能阻止我们带家主回归北境,你是清楚的。”
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轻轻的拍了拍手中的婴儿,再次提醒道。
“你走不走没人管你,这小家伙今天就得和我们北去。”
这一身青衣的老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但衣服上发白的补丁和那破破烂烂的甲片,无疑就是北边来的那些老家伙。
此人背后背着一柄2米长的巨型长剑,剑柄上血迹干涸的痕迹还在上面,剑身上夸张的纹路和灵韵不带一点遮盖。
看起来是够凶狠的,而且就这个造型还真给了张娇儿很大压力。
毕竟她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只不过是是个商户,突然被人逼迫,也难免有点害怕。
而且这个老家伙肆意释放着自身的气息,赤裸裸的宣告着自己的强悍。
张娇儿又看了看他背后的大剑。
如钢似玉的剑刃上刻满了咒文,鲜红的颜色的咒文并不是静止的,仿佛在不停的涌动。
这大剑貌似是活的。。。
屋内,报喜的老妇早就忘了自己是谁,自己要干什么,张大的嘴巴一声也不出不来,身体更是硬邦邦的定在了那里。
老汉的手不停地摸索着婴儿的身体,满是老茧的手掌时不时地拍拍屁股,更有意思的是,孩子的小脸一眼不看,直勾勾的看着张渊的小吉吉,满里案的皱纹全部都堆积在了一起,龇着嘴傻傻的乐着。
张氏只是愣了一下,便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蛮横惯了的张氏瞪着眼睛喊道
“凭什么,就因为你们北境张家死绝了,就在这抢别人的孩子吗?你最好把我的孩子放下,不然。。。”
“不然如何?”
青衣老汉轻笑,尽管苍老的眼眸中也乍现出了一丝凉意。
“你们家子嗣世代随母姓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这副蛮横的嘴脸让人厌烦,如果有选择我会让他降世在你的腹中?
张老太君总说有因必有果,就算未果也让我不要强求,但我白莽可不信因果,更不要以为我是什么善辈,不想和你废话。
你家那个王胖子我让人喊回来了,你们俩也和孩子一起,跟我一起走,抓紧收拾,马车在门外,拉车的那条驴是图腾殿的一位爷,不要在言语上冒犯了。”
张娇儿狠狠的咬着牙,北境疾苦,环境更是恶劣,浊气、煞气,地生瘴气娜娜都是,但把把儿子放在帝都,那就是把孩子放火里炙烤,要不了多久灰都剩不下。
虽然别人对于北境只是知道封闭,原始,但近年来北境还是开放了一个城池,用来和其余八境交流,张娇儿对北境的认知也只是停留在北境的武力上。
貌似北境什么特产都没有,只有人,给个破烂功法就能以一当百的那种。
但对未知的恐惧和未来不确定性,还是让这个彪悍的王家大妇犯了难。
张娇儿从小只知道身体里的血脉就像一种诅咒,几百年来,她家女子但凡生育必是女胎,不管男方是谁,男方的血脉功法有多强,生出的孩子一点都不会继承。
氏族的嫌弃和避让,早就教会了他们妥协,嫁人要带大把的礼金,名头是大妇,却要立二房甚至小妾的儿子为长,找婿就不用说了,谁进来就注定断子绝孙,能延续至今的实属奇迹,原因也只有少数人知晓。
但是偏偏是这种无法让人理解的怪事,却会被帝国法律保护。
帝国律:
帝都张氏,脉脉女婴,念其祖宗功德,血脉不易,故但凡其子嗣,必随母姓。
虽然是一条隐律,普通人根本无法知晓。
但把家事弄进皇朝律法,到底是是荣誉还是讽刺,张娇儿分不清,也不肯去想。
白莽看到张娇儿一时无言,便知事成了,
“放心吧,祖家不会扭曲你的存在,你们之前就算惹了天大的麻烦,我北境也背了。”
白莽稍微的停顿,感觉这么说好像没什么吸引力,还是补充了一句
“不管管如何,你都是也是他的母亲,未来他将是我北境之主,是我们图腾殿唯一的继承人。
这皇朝最尊贵的几人之一,孩子的名字老太君给了,单名渊字,现在太多人关注这个孩子了,我们得早些离开。”
张娇儿听到白莽的话也清醒了
得快跑了,不然被有心之人盯上就完蛋了。
这孩子生而不凡的名号可是她为了炫耀托人散出去的,那时候才三个月。
谁知道装逼装过了,能把白莽团引过来,而且还被不少国都的势力给盯上了。
直到十二个月后的今天才生,真叫个邪门,如果张娇儿之前知道会如此,会真生个男孩。
她一定悄咪咪的待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娇儿缓缓地坐直,和旁边的丫鬟说了几句,便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孩子。
“孩子,你啊,应运而生,生而不凡,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母亲帮不到你什么,如果可以,只希望你四季庚变,岁岁无忧。”
而张渊的耳边满是母亲的祝福,感受着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爱。
“嚯,不仅重生了,而且有爹有娘,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之后的我有家了。”
一阵阵虚弱的感觉袭上心头,太累了,张元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之后的事情。
张渊最后还被老汉还给了张娇儿,张娇儿轻轻的拍打着张渊,而张渊也迎来了这一世第一餐。
干饭人干饭魂,小孩喝奶不丢人。
嗯,嗯,不错,暖暖的下肚还挺满足的,酒足饭饱后的张渊也感觉到了疲惫,索性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