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一比过来剿匪的时候,他便想着将陈一白弄死,然后告诉上面这匪患难除。结果他刚刚把陈一白送上了山,魏冕一就告诉他此次的目的是怀疑大洪山里有日本人。这个性质就不一样呢。他觉得诧异便去查了一下,结果还真从洪齐口中套出一些事情来,有人送了洪齐一批武器,至于这个人是谁,肯定不是国军,也不是共军。他知道了,当时就吓蒙了,与山匪勾结还好说,为财。但是若牵扯到日本人,那他就不是完蛋那么简单了,而是背上卖国的罪名了。于是他只能祈祷陈一白死在山中,不出来了。没想到那魏冕一也与陈一白不和,放任陈一白被困山中了。
他也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一回陈一白必死无疑了。可万万没想到,这陈一白不仅回来了,还将整个洪寨给端了。他非常慌,便去找魏冕一商量对策,然后两人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陈一白安上勾结外敌的罪名,反正洪齐那里可是有大批日本人送的武器。只不过陈一白做得够绝,直接将武器烧了。所以他们虽然给陈一白泼了脏水,但是却没办法置他于死地。
陈一白不死,他就有麻烦。于是他与魏冕一走得更近,两人想着怎么将陈一白困死山中,或者干脆被日本人干掉算了。
所幸老天给了他们一次机会,陈一白中了日本人的埋伏,生死不明。这一次他们没有出手,连老天都站在了他们这边,可是还来不及高兴,陈一白又回来了。一次死不成,两次死不成,难道老天是偏向于他陈一白的吗?当然不,他和魏冕一沟通中之后,怀疑这陈一白当真与日本人有关,哪能够两次都成功脱险呢?这一次陈一白无从狡辩,军方也非常怀疑,即便是吴峰和梁景瑜也保不了陈一白了。
所以陈一白这一次死定了。
一想到自己被洪齐害得那么惨。洪齐就觉得后槽牙疼。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便出来了,见士官跟在后面,便道:“这一次我去武汉多半是因为陈一白的事情,你把那个人也给送到武汉去。”
士官一听,随即了然。
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后,徐仁抽空回了一趟家。他家里一房正妻,两房姨太太,闺女都生了三四个了,却没有一个儿子。他是真相要儿子,不过他身份有限,又惧怕家中正妻,所以始终不敢提纳第三房的话。这一次他搞定了陈一白,升官在望。于是他便向妻子说了一下这件事情。
徐太太年过四十,只生了一个丫头之后就没有再生,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养尊处优,但是年龄摆在那里,不仅容颜老了一些,连身材也丰腴了一些。不过正因如此,形态压迫人,看上去非常的有气势。听到徐仁说这番话,眉头一横,还没有斜过眼来,徐仁便急忙道:“此次剿匪,我功不可没,即便提不到上校,一个上尉是没跑了。到时候,你就不知这个小旮旯里的太太了,而是大城市里的阔太太了,你说身份涨了,却没有一个儿子傍身,多没脸面呀。”他说得在理,徐太太原本立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武汉可不比这应县,讲究也多。想罢,她也不自拦了,只补充了一句话:“若真如此,便是再纳一房太太又如何。”
得了应允,徐仁自然高兴非常,又说了一些好听了之后,便告诉她他要去武汉几天,等回来她们的身份就变了。
徐仁回到军营的时候,士官还没有回来。他也不着急,哼着小曲坐在车里。等了近一个时辰后,士官终于回来了,脸色有些慌张,他匆匆跑过来敲了敲车窗,急促的道:“中尉,那人不见了。”
“不见了?”徐仁顿时坐了起来,神色也变了一下道:“是不见了,还是不在家里。”
“他的家人说他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
两天没有回来。徐仁皱起了眉头,随即笑声问道:“最近应县可有陌生人进来。”
“我们防备森严,并没有遇到可疑的人。”士官认真想了一会儿,觉得真没有遇见可疑的人。
徐仁仔细猜想了一下,看看时间也觉得不早了,便道:“这次你就留在这里,仔细找一下,看看他到底去哪里呢。若找到了,便急忙给送到武汉去。”
“是,中尉。”士官点了点头,随后让开了道。徐仁摇上窗户之后,便靠了回去。人不见了,他觉得有些稀奇,但是一想到如今陈一白也翻不了牌,于是也摸了摸胸口,放下心来。
到武汉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前来接徐仁的人是军事的一个参谋,唐远明,一直跟在魏继身边。徐仁连忙向他敬了一个礼之后便跟着他往里面走。可越走越觉得奇怪,这似乎不是往宿舍的方向,而是往刑讯室的方向。他忍不住问道:“这是打算连夜审讯吗?”
“自然是,毕竟形势紧急。师说不要浪费时间,人到了就开审。”唐远明轻笑着应了一声。徐仁还想问些什么,但是还是住了口,只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