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腐的味道堆积在实验室中，不透风的房间愈加像一个灾变现场。

实验室外，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低声交谈的呢喃音，此刻都汇聚在格斯耳中。

圆圆的耳朵，盛放着世间所有的杂音，格斯的心神有些不能集中。

格斯起身，拉开了厚厚的窗帘。

尘土漫天，积攒了几年的灰尘被抖落，呛得格斯连打了几个喷嚏。

窗外，明月在上。

格斯静下心来，巫心通明，这一刻他想的很多。

想起了许久前浮现在自己心中的那张精灵面庞，精致，绝美的样子，让格斯有些羡慕。

“你可听说过知识之海？”

布鲁克一直注视着格斯，他的问题，布鲁克第一时间并没有回答，看着窗外。

终于打开了暗淡的魔法灯，朦胧灯光并不能照亮了整个实验室。

只能看清灯光下那张桌子。

绿色的酸气布满了实验室，一直不曾散去。

这是之前布鲁克炼制巫灵液时散发的蒸气。

布鲁克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本破旧的书籍，凑得很近，慢慢的翻着。

或许是好久没有翻开的缘故，书籍翻页的声音很脆。

“知识之海，我好想在哪里见过，只是时间太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布鲁克很仔细，眼睛一眨不眨，头自然没有抬起，有些瘦弱的身体在灯光下显得朦胧无比。

格斯轻靠过去，攥紧了手中的巫杖，没有打扰布鲁克导师。

黑色的影子，绝美的精灵，这两件事，格斯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包括伊芙。

可今天，或许可以解开一角奥秘。

“知识之海好像是法师死后幽魂重生的地方，可见过此海的人很少，书中也只提了寥寥两句。”

布鲁克端起书，努力的辨认着古老字体：“知识······之海···在法····师之光。”

布鲁克猛地抬起头，望着格斯，把面具直接撕下，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法师之光，知识之海就在法师之光。”

“法师之光，那是什么？”

格斯不解，但见布鲁克这样，也猜想到了几分，颤抖的问道。

“法师之光，法师之光。

法师之光，也可以说成法师的坟墓，哪里是法师最终的归宿，没想到，知识之海和法师之光在一起。”

布鲁克低声自语，无力瘫坐在一旁，苍白的双颊中，只有那双眼睛还流淌着生命的痕迹。

他这一生都在追寻上古法师，可现在，却感到无力，知识之海在法师之光，可法师之光又在何处？

格斯不知道布鲁克为何会如此。

轻轻走过去，捡起布鲁克手中的书籍，看过去，寥寥三行语言。

书页下方的空白处，画着一个寂静的海洋。

说是海洋，其实只不过是一座稍微大点的湖泊罢了。

湖泊中，一根冲天的石柱立在中央，格斯体内的巫力有些躁动。

向往？渴求？还是亲切？格斯不知道！

格斯放下书籍，深吸一口气，此刻，布鲁克导师正在望着自己，一动不动。

“我接受。”

“好。”

布鲁克颤抖着起身，打开身后的橱柜，俯下身，扒拉着什么。

格斯看着那滩死寂的湖水。

“知识之海，我们等你归来。”

格斯回想着脑海中的声音，翻过几页，再没有任何关于知识之海的东西。

这里面，只提到知识之海的样子，在何处，没有任何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