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杂货铺的,他看到那杂货铺已经开了门,英凝正一身红衣的在柜台后忙碌着,像是一朵盛开的红玫瑰随清风摇曳,他看着很美丽仿佛一朵燃烧的春天。那朵燃烧的春天看到了他,突然消失了笑容从柜台后冲了出来,拉着他急切的问询着:“压根哥,你怎么了?”是啊自己怎么了,没有怎么了啊,于是他笑着摇了摇头。那英凝却更加担忧起来道:“压根哥,你的额头上有很多血。”何杨一愣,伸手摸了摸果然,他惊讶道:“怎么会这样?”看着何杨的样子英凝一下子子哭出声来道:“压根哥你这是怎么了嘛,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何杨愣愣的道:“是啊,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英凝也不再说什么,她对那些顾客鞠躬道:“对不起各位,小店出来了点事,现在要临时关门,你们能明天再来或者去别处买吗?”有些人同意而有一些人则不同意坚持要在这里买,于是,英凝只得把有些呆傻的何杨安置在椅子上,自己一边流泪一边快速的动作着,又有一些人默默的离开了,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她赶紧把店铺关了。
何杨依然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是颓废的样子。英凝过来抓住他的手道:“你不是去打听大莲的事情去了吗,却是出来了什么事,快和我说说吧。”“大莲……大莲……”何杨嘴里喃喃着,忽然大哭起来道:“大莲她死了。”英凝一惊道:“怎么死的?”何杨开始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渐渐英凝听明白了,于是她把何杨的头抱在怀里一边安慰也跟着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一开张货郎推门进来,但他却凝在了门口。在他的面前英凝正抱着何杨的头,而何杨正抱着英凝的腰搂在一起哭作一团。这……他赶紧进门又把门关了起来,怒道:“你们在做什么!”英凝被这一声沉闷的吼声给惊醒了,她低头一看何杨正搂着她的腰脸埋在她的怀里哽咽,这画风……她急忙挣脱开何杨对张货郎道:“爹,你怎么回来了?”随之便觉得这话味不对连忙改口道:“爹你回来了,吃饭了吗?”见张货郎怒目而视又连忙道:“爹你不要多想,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张货郎继续怒道:“那是哪样?”英凝皱眉道:“一时也说不清,你先别生气,我再慢慢跟你讲好不好?”那张货郎把扁担往地上重重一戳道:“那你就慢慢说,今天说不清楚,谁也不要活了!”英凝身子一颤,便把何杨的身世经历以及刚刚得到消息都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那张货郎听的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过来走到何杨面前道:“压根,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何杨却扬起脸哽咽道:“老板,大莲她死了,大莲她死了……”那张货郎一惊,突然抬起手来重重地打了何杨一个耳光。英凝一惊大声喊了一声爹,而何杨却一个激灵仿佛在一个梦境中醒来道:“我怎么在这里?老板,你……为什么打我?”那张货郎却问道:“你可认得我是谁?”何杨捂着脸道:“你是老板啊。”张货郎又指着英凝再问:“她是谁?”何杨道:“她是英凝啊。”那张货郎眉头一皱道:“你从哪里得到的大莲的消息?”于是何杨便把自己在桃花窝后门所见所闻讲述了一遍。那张货郎沉吟道:“或者那女人情急之下乱说也未可知。”何杨一愣连忙道:“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最好是听错了。我……这就再去打听打听。”说着便起身。那张货郎却拉住了他道:“你现在的状况不好,去了也未必能打听清楚。”何杨道:“这如何是好?”张货郎道:“我去一趟吧。”何杨一把拉住他道:“我也一起去。”张货郎按住他道:“你还是留下吧。”又回头道:“英凝你们还没有吃饭吧,快去做饭吃,不用等我。”英凝点头从后门出去。张货郎又对何杨道:“你也不能闲着,我替你去打听消息,你把这今天的账盘一盘,把货理一理清。”说着把账簿递给了他。何杨茫然的占了点头,便开始盘起账来。那张货郎看了一眼,转向推门出去。
约过了一个时辰,何杨与英凝都已经吃过晚饭好一阵子,也不知道出门看了几次,终于那张货郎回来了,还带着一身的酒气。两个人围住了,张货郎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道:“我请了一个里面的朋友喝了一场酒,事实已经查实,那大莲……真的已经身亡,并且,被急急忙忙埋到乱坟岗里去了。”何杨再一次痛哭起来,慢慢蹲下了身,英凝也蹲下身来陪着他落泪。张货郎道:“人已经走了,哭也没有用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何杨听此突然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发狠道:“我一定要那些害她的人死!”张货郎摇头道:“那些人都有权有势,你如何与他们斗?只怕反而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何杨怒道:“难道就这么罢了不成?”张货郎道:“其实,如这般的事情,每天不知道要发声多少,却又有几个人是报了仇的?你不如平息下来,好好生活,每年给那些死者上上坟烧烧香,不让他们在那阴间里也做着孤魂野鬼,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而且,说不定那天遇上个青天大老爷便就为你雪了冤耻报了仇恨。所以,你还是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先安安静静的生活吧。”何杨咬着牙道:“就是死,我也要报仇,那样窝囊的活着我憋得慌。”英凝道:“压根哥,你不要逞一时之强,你看你身单力薄,又身有残疾,如何能与那些强权抗衡?不如先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或者可以想出什么办法来,即报了仇又全了性命。”何杨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来,不得不说,英凝说得是有道理的。面对强权,自己太弱小了,对方完全是碾压的节奏,甚至根本就不曾把他放到眼里,这样去硬拼,无疑以卵击石,主席曾经说过:不打无把握之仗。但大莲的惨死他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握紧的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现在的忍耐,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反击!他暗暗下了决心,此仇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