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让它趴下(1 / 2)压根首页

尴尬啊!

何杨呆呆地躺在床上,身下汪洋一片。十六岁的他从来没有一点尿床的经验,当然小时候有可能尿过,不过,那时大多也是带着尿不湿,并且还很小根本不记事。但现在呢?印象不要太深刻啊!

躺在自己的尿里是什么感觉?何杨如今算是最深刻的体会到了,刻骨铭心!当然他也可以给自己找出很多理由,并且,这也确实是非常确切真实的理由,但是,他却依旧羞耻万分,我竟然尿床了!

何杨很想哭,如果自己的妈妈在这里,那他一定会哭出声来,谁劝都不好使。真的,他想家了,想爸爸妈妈了,想那一个不大普通但却温暖的家了。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一个孩子啊,可是,在这里……他与自己父母和那个家的距离不是空间上,而是时间上的,这一点他无能为力。茫茫世界,却只独身一人,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即便是想哭想倾诉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情境,一个合适的人。在这个当下的世界里,他是一个闯入者,是一个空投下来的,这片土壤里没有他的根基。什么叫叫天天不灵,呼地地不应什么叫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孤独应该是人最为恐惧的境遇吧,毕竟人类是社会化的高级动物,千万年以来所沉淀下的种种特质与本能,已经彻底固化在了基因之中。

正当何杨感慨万千中,门一响春草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手里拿着一把大茶壶急道:“夜壶没有找到,这把茶壶也可将就一下。”然而,何杨望向她的目光,却是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睛,幽幽地道:“是不是……我来晚了?”一股浓浓的气味诠释了一切。

何杨吃力地扭过头不再理她。此刻的心情好复杂啊,各种情绪都有,他感觉自己特别零乱,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一个熟悉却更加陌生的小姑娘。唉,小姑娘,嗯,应该比自己大好几百岁吧,不,应该是一千多岁吧,靠,叫老奶奶都自己都不够格啊,应该叫老祖宗才行呢。然而,此时此刻,她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的,而且还是很有姿色的一个小姑娘而已。

见何杨没有回答,春草也尴尬着。她呆了一下,放下那把茶壶道:“快些把被褥衣物换下来吧,这样沏着对身体很不好。”说完见何杨也没有任何动静,便知道他害羞,一个大男人尿了床,说出去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动作着。

那些原有的被褥撤换还好,只是,何扬的衣服也湿透了,所以……春草红着脸,不弄又不行。好在有昨天换药包扎的经历,她也就心一横伸手去为何杨宽衣解带。

何杨也尴尬的不行,可是,他动不了,而且,浸泡在自己的尿里,真的太难受了,这不仅仅是身体上,更加的是心理上的。但一件件衣服被一个小姑娘剥离下来,自己的所有秘密一点点暴露出来,这是一座心理的城堡要全面坍塌的节奏啊。何杨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吧,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但,事情却并非如此,你越是不想,思绪却越是像一个好奇猫般地往那里蹭。随着春草的手动,肌肤上传过来的信息越来越丰富,而最可气的是大脑,竟然开始脑补种种情境,意图罗织出一幅温婉旖旎的画面出来。何杨很想把这一切都抹去,只留下一片空白,宛如一张宣纸般,或者,如一片新降却未曾践踏过的雪地。但,这一切的一切也仅仅是一个脆弱不堪的意愿而已。随着衣服被脱尽,何杨感觉到下身一阵阵凉意,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无所遮挡。紧接着,那小丫头,竟然开始给他擦拭,柔软的布巾以及更加柔软的手指,不断侵占他的私密阵地。面对这样的进攻,反击反抗就是必然。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对着他大吼:哥们要像一个男人般的站起来,昂着头面对这个世界了!靠,在百般的忍耐之下,他发现自己竟然可耻的硬了。一刹那何杨觉得自己整个儿都不好了,这,还能再要点脸吗?

而春草也明显感觉到了事态的变化,对此她全无经验,更无准备。因为,攻占何杨的私密高地并非她的初衷,她仅仅只是扮演了一个救护者的身份,而并非入侵者。但是对方似乎并不这样想,而是充满了敌意与挑战的耸立着,昂头挺胸地凝视着她。这一下子,春草也突然感觉自己整个儿都不好了。是继续,还是放弃?这是他人性的扭曲,还是自己要职业道德沦丧,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

尴尬在尴尬中继续尴尬着,时间此时清晰可闻。

就这样双方对峙着,过了好一会儿,竟然那家伙似有一种屹立不倒的信念支撑着,要打一场持久战。可是,这样拖延下去,万一来了人可怎么办?于是春草羞耻扭捏着低声道:“你……你不会让它趴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