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咳嗽一声，王妃这目光要是换做男子，肯定会被人认为是登徒子的。

沈清菀目光柔和一些，接着问：“敢问姑姑芳龄？可曾嫁人了？一般主子身边伺候的，都是嫁了外院的管事，夫妻俩方便当差！”

李姑姑道：“奴婢十九了，未曾许配人家，想着自梳了一辈子伺候公主！”

沈清菀貌似赞赏地笑了笑，其实心底却不以为然，哪个姑姑想自梳了会打扮的这么鲜亮？

不过这不是自己身边的人，她不好多说什么，之后就不再多问。

李姑姑明显松口气，哪个瞎了眼的说镇国王妃温和绵软，最和气不过，可那一双眼睛，像是能看清你心底最深的秘密似的，让人忍不住肝儿颤。

长公主正坐在暖阁里，单手托腮，看着花斛里的一直梅花发呆，眼神没有焦距，嘴角含着情不自禁的笑，沈清菀哀叹一声，这幅模样，傻子都看的出来在想情郎呢！

沈清菀咳嗽一声，惊醒里陷入臆想之中的长公主，她懒洋洋地摆摆手：“清菀来了，坐吧，你也不是外人，不用那么客气的！”

宫女们奉了茶和点心，退到外面让两人说话。

沈清菀喝了口茶，开门见山道：“皇姐，能说说这唐举人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让你这样另眼相看？我也好帮你把把关，世人对女子诸多苛刻，一旦行差就错，就是皇上也包不了你，何况还有阿懋刚刚起步的前程，他好不容易才在朝廷站稳脚跟，你就忍心毁了他吗？”

长公主像是从幻想中回归现实，露出愁闷之色，道：“所以我才找你出主意呀，你也不用为难，真的没法子我也不怪你，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罢了，我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的。

清菀，其实我很感谢你，你没有像那些肤浅的妇人那样用鄙夷的目光来看我，好像我是多肮脏的东西似的。这些我都懂，只是不想冷清的度过一生，无数个日子都一样，到死的那一天，连个终身难忘的记忆都没有。”

沈清菀心中一酸，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看似尊贵的长公主其实也是个可怜人，真诚道：“皇姐放心，我已经想好怎么帮你了，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只要你将来不后悔就行了！”

长公主陡然一喜，眼睛都湿润了，“真的吗？我看你就是个有主意的，能让皇后吃亏的人岂会一般？皇姐的下半生可就交给你了。

对了，你不是说要见见唐举人的吗？待会儿他就来了，要说这长得漂亮的男人皇姐见的多了，可是唐举人不仅长得好，诗词学问也是极好的，对我也好，不像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凡夫俗子，不怕你笑话，是我主动追的他呢！”

长公主眼里闪着喜悦的光，人也看着年轻十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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