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巫！天生地养，生而神圣！”

“不对！我是砚！”

“不，我是...圣法师！我是神！！”

“我是大巫！”

“......”

巫...战士...征钧...司皓......数不清的声音传来，汇聚成杂乱的嗡鸣，那是组成宏伟身影的细胞发出呼喊。

可那道身影，无数人汇聚的脸庞自始至终保持沉默，平静而无言，只是注视下方的世界。

祂并未将程尘放在眼中。

‘要对祂出手吗？’程尘感到有些无力，很明显，这道身影暗中操控了某种东西。

‘不，祂不可敌。’程尘清晰认知到这一点，现在的他太弱了，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这无关勇气，亦非妄自菲薄，而是绝对现实，一种神而明之的感应。

常人见到山丘和海洋可以想办法跨越，但，他要如何跨越宇宙？

程尘沉默了。

嗡鸣持续，组成祂的人一直发声，轻唤、低喃、呼喝、质问，但不管是谁，不论说了什么，程尘一概不予回应。

他只是看着那道身影，似祂一般，保持沉默与无言，脸上愈发平静，逐渐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此刻他是何种思绪。

“要结束了吗？”突兀的声音带着某种遗憾与悲壮，沉默中程尘将注意力集中到身边。

庞大的赤玄之色中一点微不足道的火光摇曳，暴戾的情绪被突破，出现奉献与牺牲。

青铜战士与其同伴已经满脸决然，赴死之意冲破了凶神压制，情绪的海洋中漂浮不一样的色彩。

“为了天苍！！”嘶吼着，众人奔赴死亡，但在剩余之人即将献祭自我，以所有人生命发起至强一击时，程尘出手了。

他的思念触及过去，探入那团火中，悄然改变了所有人心绪，拨动了心弦，将众人升起的决心和意志扭转。

刹那间，法相的行动滞住了，众战士脸上来不及变化，身体已经作出改变，他们退了！没有再挡在前方！

“怎么会？！”

“为何如此？！”

“发生何事？！”无数惊呼，骇然之色布满脸庞，不仅没能阻止神魔蜕变，更是没有阻拦其行动，众人心中生出一种恐慌，对于自身情况感到陌生。

程尘不为所动，没管众人所想，打断了献祭后看向尸怪，再一次探入思念，触及尸怪精神和心灵。

混乱不堪，扭曲到令人窒息，仅是感知就能作呕，程尘心神震动，无法言喻的恶心伴随毁灭的欲望，暴戾情绪侵入心神。

尸怪已经非人，程尘再一次确认，正常的生灵绝不可能这样扭曲，恐怖的情绪和欲望能使人畸变，这已不是生灵所能承受之重。

正当程尘将撤出思念时，一些断断续续的残破情绪传来，模模糊糊，混乱不堪，如被汹涌的海洋裹挟而至。

“为......巫......志......”

“......苍......将...凶神......入腹！！”

“爘！！”

为了巫与天苍，将凶神入腹，爘神噬凶？程尘一时竟是茫然，分不清是解读错误抑或其异想天开，难怪尸怪只一心冲向战场......爘，此人口腹之欲如此之盛，即便死去亦要吞食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