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多少年身居权利顶端的天道众没有受到生命的威胁了。
不提被眼前这个怪物拍死在地球左法,单单是他现在所面对的环境都算不上好。
特别是外太空中那缺失了一半面积的行星,自他成为天道众以来,头一回对一个人感到了忌惮。
纵使是对东木产生了忌惮,可终究是屹立于权力顶点的天道众,经历过的大事件何其之多,更可况是在他有底气的情况下,波动的情绪自然不会陈露表面。
既然对方咬谈,善于口舌之道的他怎会怯弱?
“那便开门见山,我等天道众的要求是,放下你手中的剑!”
穿着蓝袍的天道众语气冷淡,依然低着头,将面目表情藏在斗笠衣袍之中。
“放下手中的剑!”佐佐木异三郎惊呼出声。
没有人会比武士更为珍惜手中的剑,更别提被奉为天下武士之主的东木。
放下手中之剑相当于让东木放弃太政大臣的官位,放弃一手带出的赤王军,放弃武士的身份,放弃所有的一切。
若真的答应了这个要求,对武士而言是比死还难受的酷刑。
佐佐木异三郎神色焦急,他不想让台上的兄长接受这样的条件。
急切之下他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顾身处场合,想要开口阻止,却是一只大手突兀地拍在身旁,抬头一看,一张极其凶狠严肃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行至嗓间的话语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可!”
东木的声音很平静,好像他所答应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一瞬间,台下的三人因这句话神色一变,佐佐木异三郎不可置信地将小眼睁至最大,颤抖着双唇愣愣地看着台上的那个身影;佐佐木玄彦按在地板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神色越加的难看起来。
而德川定定厌恨的表情一愣,旋即无声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皮肉一抖一抖地,无声地嘲讽着东木。
“不过,我有三个条件。”话音一转,东木淡淡地开口道。
“武主大人都答应了如此苛责的条件,若是我等不应允一些也说不过,还请直言不讳。”
斗笠下的脑袋依旧低着,至今不曾抬头直视东木。
“第一,赦免所有赤王军以及相关人员,不得有任何干涉举动。”
“第二,佐佐木家无罪。”
“第三,敢于在佐佐木家肆无忌惮单地散发杀意,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在最后一个条件话落的瞬间,两个奈落杀手如同炮弹一般破开了屋门,砸进屋内,拖行出两条鲜血铸成的痕迹,摔在台前。
那因惯性一颤一颤的尸体不断地喷涌着鲜血,不一会儿就将东木与天道众对峙的台子,变成了小小的血泊。
就在那两道身影装出门的刹那,密集的脚步声轰然响起,破开了一道道门窗,手持着锡杖,直指向东木与佐佐木两父子。
然而还未等他们踏入屋内,保护天道众,六道与东木一模一样的身影突兀出现在其上空,冲进人群。
数百名天照院奈落在东木的分身面前就像是弱小的婴儿,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只剩下浑身鲜血东木的五个分身站立,其余的奈落全被清理干净。
场间浓稠的血浆贱得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不断汇聚,将这间屋子都化作了阴森鬼魅的地狱一般,恐怖之极。
这般变故发生得极其之快,让坐于台下的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硬生生见证了一场屠杀,不讲道理的屠杀。
他们这才明白,就算放下了手中之剑,武主终究是武主,是杀的让幕府畏惧,让天人忌惮的强者。
通俗一些的话,就是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
“你的回答呢?”
东木挑了挑眉头,就好像屋内发生的杀戮与他无关一般,定定的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斗笠。
“这就是你对我等的态度?若是我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就会有数十艘炮火将这里化作废墟!”
“不仅如此,这个星球都要为你的举动,付出代价!”
嘶哑的低吼声从斗笠下传出,遮掩住的绿脸变得狰狞。
他能够听到利刃入体,尸体倒地之声。
他开始恐惧起来,东木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性子对他这种,或者说位高权重,极其珍惜自我生命的当权者十分不友好。
简单一些就是,他还年轻,他不想死。
“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就像那个被毁掉大半的月球一样。”
东木左腿迈进,站至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全身包裹在蓝袍之中的天道众。
“你们最强大的兵器我已经领教过了,并且我还活着,就这么站在你的面前。”
“或许你,哦不,应该说你们知晓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因此,我才会这么费劲等着你来地球。”
“所以,你给我听好了!我从来都不畏惧战争,如果你们真的下定决心与我一战,我很乐意将你们的头颅塞到漂流瓶里,然后再撒一泡尿丢到宇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