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宠在寒愈的房间睡了一觉醒来,下意识的就往卫生间跑,因为她的例假总是有侧漏的习惯。
醒了之后如果再赖床几分钟,绝对会汹涌的往外冒,然后床单百分之一百的遭殃。
尤其她昨晚太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除了卫生棉之外,也没有好意思做其他的防护措施。
结果是她闷着头半闭着眼睛跑得太急,也没看卫生间有没有人。
直接推门进去之后却整个人懵然的愣住了。
寒愈在用马桶,他站在马桶边,侧对着她,那个场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可她没睡醒,加上大脑空白,偏偏就是傻了几秒,甚至都感觉到寒愈脸上的尴尬了,然后才猛然回神闭上眼赶紧转过身又往外冲。
耳根瞬间像火烧一样。
可她刚到门边,忘了自己进来的时候随手关了门,只听到“咚!”的一声,她直接撞了上去。
挺重。
重得她都往后弹了弹,顿时眼冒金星。
寒愈本来是有些尴尬,一张峻脸比以往的波澜不惊多了色彩,一听到她撞在门上,却眉头一拧,其他的也顾不上了。
刚好转身托住她被弹回来的身子。
夜千宠倒是抬手按了按额头,居然还留意细节的说了一句:“你没洗手……”
他刚刚方便了的。
寒愈脸上又是一阵青白色闪过,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洗了手。
转过来把门开开了,目光落在她脸上,“疼不疼?”
昨晚她就磕了一次额头,早上起来又磕一次,以前可没见她这么不在状态。
她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你先出去一下。”
为了让他出去,她还特地去拿了一片新的卫生棉,这样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寒愈看了她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出去了。
他去准备早餐。
而夜千宠在卫生间里对着自己拍了两下额头,真是从小没出过这么低级的糗,弄完之后磨磨蹭蹭的洗脸,弄了半天。
等她出去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彼此谁也没提刚刚的尴尬,寒愈要她准备吃早饭。
夜千宠看了看他,“我不太有胃口,要不过去陪查理夫人一起吧。”
“我呢?”寒愈很自然的看着她,问。
她愣了一下然后,才道:“你可以自己吃啊。”
“查理夫人说不定她丈夫陪着吃。”寒愈回道。
其实她知道,寒愈就是不想让她走,以为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跟他冷战,走了之后肯定不接他电话,也不找他。
最后夜千宠还是陪着他把早餐吃完了。
准备走的时候,寒愈直接问她,“什么时候再有空?”
夜千宠也不隐瞒,“如果宋仁君的身体真有问题,我会和菲亚小姐一起安排治疗事宜,不一定什么时候有空。”
“也就是有可能一直忙到过年去。”寒愈不客气的帮她把时间界定出来了。
这么一说,夜千宠才觉得时间过得真是有些快,猝不及防的,竟然又到年末的月份了?
寒愈又道:“我还是继续在这边养伤吧,过年一起回去?”
夜千宠听他提到伤,才下意识的看了看他侧腰的位置,“现在还会疼吗?”
她最近确实都没管他,伤口恢复成什么样更是都没看过一眼了。
他低眉,目光静静的落进她眼里,以前他不会让她看伤口,可是今天,竟然主动的问她,“要看看么?”
在夜千宠看来,他这就像是一种渴望。
渴望被她在意,而不是被继续冷落着,如果她愿意看一看他的伤口,至少说明她没和他生气。
可偏偏那会儿她的电话响了,她迟疑了会儿,还是选择接了电话。
“砸门?”夜千宠蹙着眉,“……猫眼里看不到人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马上过去。”
她一边说着话,语调里稍微的急促,然后已经走去玄关处换鞋了。
寒愈就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陪她站在玄关处,看着她匆匆换鞋,然后收了手机就匆匆往外走,甚至都没想起来要跟他告别。
眉峰之间略略的沉落下去,看着空了的门框。
两秒后,她倒是又折了回来。
男人眸子里似乎都有了一点点可见的光。
但夜千宠只是站在门外,急促的两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有点事!你……再说吧。”
寒愈听着她没头没尾的话,什么再说?
他在门口站了半天,然后默默的拾起她脱下来歪八七扭的拖鞋,整整齐齐的放回鞋架上,这才迈着长腿往里走。
夜千宠赶到查理夫人的酒店房间门口,并没有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
敲了敲门。
查理夫人把门打开了,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两只拖鞋。
看到是她,又默默的放下了。
夜千宠有些好笑,“你是不是幻觉了?我看外面一个人也没有。还有啊……要是真的有人硬闯你好歹也拿个攻击性强一点的东西,拖鞋只能打蟑螂!”
知道她是在揶揄自己,查理夫人瞥了她一眼,“你不要笑,我刚刚是真的听到有人砸我的门,而且猫眼刻意被人堵上了。”
说罢,她皱起眉头,“该不会又是冯璐想出来的小手段?”
她都搬出来了,怎么还想把她吓疯了还是弄死了,好让冯女士水到渠成的变成第二人查理夫人?
夜千宠挑眉,“冯璐虽然野心大,但她还没敢这么明目张胆。”
然后看了她,“你胆子这么小,还打算长期搬出来住?要是查理先生长时间不来接你,我看你迟早得吓出病来。”
查理夫人坐回沙发,拿了个抱枕,看起来也很发愁,但又坚定的一句:“总之我不会轻易回去。”
夜千宠看了看时间,“我和蓝菲亚有约,给宋仁君确定一下身体状况,有病的话要想别的办法,估计早出晚归,你怎么办?”
查理夫人也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