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们明明都已经知道了真相，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吃吃，该喝喝，见了面依旧寒暄问好，然后在背后指着那人的背影说，你看那个人，多虚伪啊！

如果说，就这么撕开这个假象，多尴尬。

许凝雪想要马上窜出去质问张晓箩，为什么要用感情来欺骗她，自己还傻傻地以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于交上了朋友，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可事实是许凝雪依旧地蹲在原地，手里的羽毛球都被捏报废了，却依旧没有找到出去质问别人的勇气，如今这样的场面就是这样，继续相互伪装，或者开撕，结果都是失去了这个朋友。

张晓箩满脸怒意和不屑说完了电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平复心情，然后再用好朋友的模样去见许凝雪。

是啊，做一个需要演戏的人，她自己还是挺有演技的不是吗？连自己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可是，越优秀的人就越是她的敌人呢，怎么可以成为她的朋友呢？她不需要友情这种无谓的东西，她只想要自己变得足够的优秀就可以了。

做不做真实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在许凝雪以为张晓箩准备离开的时候，又一个脚步声走了过来，呃，还要不要让她离开这里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躲在这里偷听别人说话的喂！

“程慕。”张晓箩轻声叫住了来人，有笑容藏在她的眼睛里，似乎闪耀着光芒。

程慕停住脚步，“哦，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他的声音很好听，就连他的声音里都带着他那独有的慵懒，永远都和人熟络不起来的那样，却又似乎对谁都是这样的神情，仿佛这就是他原有的样子。

张晓箩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微笑，许凝雪没有见过她这样笑过，那抹笑容，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一样。

难道……

张晓箩向程慕走近了一点，站在他的身边，声音轻柔如水，“也没什么事，同学之间见到了不总是要打个招呼的嘛，快下课了呢，你是准备过去排队的吗？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程慕轻挑了挑眉，“不了，我还要等一个人呢，你先过去吧，我等的那个人啊有些时候就像只小老鼠一样胆小，一点风吹草动的就马上躲起来了。”

程慕拒绝和张晓箩一起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的脸色微微愣了几秒，“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程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的摇头，人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就是有点虚伪，我说躲在草里的小老鼠，再不出来你那个拿着球拍找你的小女朋友怕是要跟老师报失踪了。”

许凝雪咬了咬唇，猛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的羽毛球对着程慕的脸砸了过去，说谁老鼠呢你看我现在这么尴尬你开心是吧？这么损我。”

程慕头一歪，长手一伸便拿住了许凝雪扔过来的羽毛球，盯着许凝雪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你要不是老鼠，你躲起来做什么，你不是也听得一清二楚她说什么了吗？她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朋友，又何必给她什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