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玄兽，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墨阳长青一身元力被他悉数封印，现在正和仲冬灵几人呆在一处山洞之中，而他则独自出来探路，顺便往封灵空间中划拉一点好东西。

有齐洛看着，苏牧并不担心墨阳长青会闹什么幺蛾子。

相比起那边，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情况。

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头玄脉二重的玄兽，实力一般。

如果是在平日里，他收拾这头玄兽也就费点事罢了，但今天他和这头玄脉二重的玄兽却已经磨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苏牧有些疑惑。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但是眼前闪过的一些画面却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会“看”到一些身边并不存在的东西。

上一刻他的眼前还是一片密林，但下一秒他看到的东西却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汪洋。

天空、山峰、宫殿、战场

全都是一些从没见到过的景象。

他仿佛坠入了幻境之中一般，苏牧明明知道他现在所“看见”的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但这些画面却无比的真实。

如果不是这些场景都是一瞬一瞬的在他的眼中闪过的话，苏牧真的会以为他是不是真的置身于这些地方。

这些虽然都只是一些画面，但却完全隔绝了他与外界的感知，以至于一头归元境二重的玄兽都能够与他纠缠那么长的时间。

“吼！”

那头玄兽朝苏牧扑了过来，恰好在这时，苏牧刚从上一幅画面之中脱离出来。

漆黑的焚天炎冲出他的身体，然后在他手中凝聚成了一柄长剑。

噗

焚天剑被苏牧直直的送入了这头玄兽腥臭的大嘴中。

黑炎暴涨，这头纠缠了许久的玄兽直接化为焦炭。

他散去了手中的焚天剑，转身离开。

但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杆长矛却忽然朝他的胸口钉来。

苏牧大惊。

长矛的速度太快，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这柄长矛就已经没入他的胸口。

鲜红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他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到底是谁攻击了他。

在与那头玄兽战斗的时候，他全程都施展着蛛落。

但一直到他被攻击，他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

虚弱感渐渐涌上他的身体，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就这样嗝屁了？”

在闭眼的前一秒，苏牧都还保留着一丝疑惑。

双眼渐渐的失去焦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缓缓的出现在他的实现之中。

苏牧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人是谁，但接下来他的眼中只剩下一片黑暗。

“不，不对”

“没有疼痛感！”

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苏牧忽然猛的睁开了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茂密的枝叶，点点光斑从枝叶的缝隙之中洒落下来。

苏牧撑起身子，他的身前空无一人。

而原本刺穿他的那根木矛也消失不见。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并没有一丝伤痕。

一丝凉意悄悄爬上他的尾脊。

直到现在他才反映过来，刚刚那可怕的一幕只不过是他双眼所“看”到的场景，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苏牧更是觉得后怕。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那个场景的死亡设定，他是不是真的还能够醒过来。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牧用力的拍了拍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幻觉的？

他开始坐在原地回忆，但越是回忆，那些犹如幻境一般的场景就更加快苏的划过他的眼帘。

即便他把眼睛死死的闭上都无济于事，那些画面犹如魔障一般紧紧的抓住他不放，让他得不到丝毫喘息的机会。

有的场景重复的次数多了以后，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经历过这些事。

封灵空间内。

玄灵的身影出现在荷池上空，妖祖也随之来到他的身边。

“开始了。”玄灵轻叹了一口气。

妖祖皱了皱柳眉问道：“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一些缘故，他的神藏中侵入了大量驳杂的记忆碎片，而这些记忆的主人太强太强，现在这些记忆碎片开始反噬了。”

“他一个归元境的人怎么会接触到这种东西？”妖祖质问。

别说归元境，就连她一个道宫境的强者都不愿沾染这种东西丝毫。

玄灵笑了笑：“那你觉得他一个归元境的小子凭什么拥有封灵塔这种神物？”

妖祖无言。

苏牧的实力不怎么样，但他所展现出来的一些东西让妖祖这个活了上万年的异妖都感到眼红。

或许，这便是这些奇遇背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你不帮帮他？”妖祖问道。

玄灵摊了摊手：“我帮不了，除了你和塑影魂丝草，我想不到任何能够帮到他的东西。”

妖祖的美眸瞥向玄灵：“你有屁就放。”

“嘿嘿”玄灵干笑了两声之后说道：“做场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帮他，然后我放你出去。”

妖祖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我无法出去是你搞的鬼？”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从来没有人威胁过我。”妖祖的双眸眯成一条危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