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书房里,景元用毛笔沾了墨水练习书法,姿势稳健,一派的岁月静好。
萱菱已经离开家两个时辰,不知道她去找总领处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景元的胸口有些闷,脑袋浑浑噩噩的,有时很痛,有时面前一片灰白,脑子里一瞬间什么也不剩。
这些天来,情况似乎越来越糟。
他不担心萱菱会受什么委屈,因为没人能让她受委屈。
不过,根据现下的情报来看,这个星球上的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以及毫不遮掩的不对劲,萱菱过去显然就是正好对了他们的胃口。
并且,恐怕在萱菱之后,便会轮到他了。
这些人为什么专门针对命途行者他是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是好事。
景元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还是拿上了披风打算出门去。
当然不是为了救萱菱或者替她撑腰之类的,而是救那些人的狗命。
现在一切还未真相大白,若是萱菱一个不小心将人都宰了,那么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景元和萱菱的思想是不一样的。
作为曾经的将军,作为人类,他总想要一件事的真相,任何事都想要一个交代。
以这件事为中心,做出相应处理。
比如改进,比如作为教训,又比如以便分清是非。
他要做的不是将那些生命以泄愤或者偿还的方式毁掉,而是找出适合的解决办法。
但萱菱不同,她知道反正无论多么惊心动魄,令人发指的真相,百年千年之后都不过是一句笑谈。
在她看来,真相不重要,是非好坏不重要,当下的感受和心情最重要。
就比如,她当下的心情——不怎么好。
金碧辉煌的建筑隐蔽的地下三层,锃亮的地板与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灯足以彰显这个地方的不普通。
一面墙边,冰蓝发少女被铁链锁住吊在空中,浑身伤痕,血水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她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机器,面前站了几个身穿白西装的青年人,左右的走廊各有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端正地立在两旁。
很久没被铁链锁着了,甚是想念。
不过他们不配,但由于好奇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她还没开始还手。
“就完了?”
空中的少女突然说话了。
站在下方的几个制服男子瞳孔骤然紧缩,目光一齐不可置信地看向上空。没错,的确是她的声音。
按照原计划,她应该和所有以往的命途行者一样,已经丧了命。但她身上被激发的命途之力会得到应有的用处。
然后,她就会被改造成为他们所用的融合命途之力与他们的科技的造物,被投放在城市的某些角落,为他们狩猎出现在这里的命途行者。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地面上的男子眉头一皱,暗叫不好。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轻轻一挥,偌大的空间内立刻响起连绵不绝的枪弹声。
“咔哒——”
硝烟遍布中,少女身上的锁链被打开,丝毫不受影响地轻轻落到地上。
朦胧的烟雾和呛人的火药味中,哒哒的高跟靴子的声音回响着,少女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少女无视一切攻击完好无损地走到了他们面前,身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一身冰蓝的色调显得整个人如飘飘谪仙。
“你……到底是谁?”为首的制服男子眼神如炬,一脸戒备。
“这些是怎么做到的?”萱菱无视了他的问题,两人各说各的。
这些人看起来都平平无奇,怎么会有这些机器,而且能悄无声息地杀掉被星神瞥视的命途行者。
男子冷哼一声,自然是不打算告诉她什么。
“你和那位景元先生,根本不是夫妻吧?你们是……令使?”男子试探地问道。
“来到这里,是带来了星神赐福的力量还是惩罚呢?”
原来他们也猜到应该被惩罚……
“谁知道呢。那么你们想被惩罚还是赐福呢?”萱菱玩味一笑。
两排枪支再次齐刷刷对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