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里奇听后,若有所思,紧接着又追问。
“你方才所处之地,比我们所有人都高,今日战场上的情形,你自是看得最为清楚,你倒是给本将军好好说道说道,林正元刚才落马吐血,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听到伊里奇说自己比他们站得都高,刘正云心中的屈辱瞬间如火山般爆发。
他在心中愤怒地咆哮着。
“尼玛,是本将军自己愿意站那么高的吗?还不是被你们这群北蛮子无情地吊起来的!北朝人没一个好东西,早知道会是这般下场,老子就不来了!嘤嘤嘤!”
可表面上,刘正云却丝毫不敢流露出半分委屈与不满,只得强压着怒火,毕恭毕敬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小人觉得,林主帅此次恐怕是真的受伤了。”
司马大松听闻,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狐疑地问道。
“何以见得?”
刘正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这其中缘由,且听小人细细道来,林主帅家中有一子,乃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废物,那小子奉了皇帝的旨意,娶了一位公主。而这位公主,在我们南朝可是声名狼藉,臭名远扬,这无疑是给他们林家强行戴上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再加上今日在战场上,被将军您这般羞辱与挑衅,他怎能不气血上涌,吐血落马呢?”
刘正云说完,偷偷抬眼观察着伊里奇和司马大松的表情。
司马大松听了,沉思片刻,然后猛地一拍大腿。
“你所言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遭遇如此境遇,怕是都会被气得怒火攻心,林主帅与咱们作战,接连失利,又遭此重创,被气死也确实在情理之中啊!”
伊里奇听闻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狂喜的笑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大声说。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趁着林正元这老儿一命呜呼,我们今夜就去偷营,只要能拿下这支南朝大军,我们便可长驱直入,直捣南朝的都城,到那时,让那南朝的狗皇帝乖乖地割地赔款,岂不是痛快至极?”
伊里奇的话语,如同点燃了一桶炸药,瞬间将营帐内众人的情绪引爆。
将领们个个摩拳擦掌,兴奋地高声呐喊。
“杀入敌营,杀他个片甲不留!”
“让南朝人见识见识我们北朝勇士的威风!”
司马大松在一旁听着,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
在他看来,全军出动太过冒险,万一有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看到伊里奇那志在必得、兴高采烈的模样,他深知此刻若是贸然进谏,浇灭伊里奇的热情,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冰冷的屠刀。
尽管自己能被人尊称一声军师,但在那些正统的北朝人心中,也不过是个鬼主意颇多的奴才罢了。
罢了,保住脑袋要紧!
月黑风高,寒风呼啸,伊里奇决心下达偷袭的命令,他要让骑兵轻装疾行。
为防止有人交头接耳泄露军机,他给每个人都发放了一只衔枚。
这衔枚,乃是两边系有带子的筷子模样之物。
行军时,需将其叼在口中,再把带子系于后脑勺,恰似骡马所戴的嚼子。此乃避免军队喧哗而想出的妙招。
在这行军途中,不论是谁的衔枚掉落,伊里奇都毫不留情,一律格杀勿论。
这位大主帅亲自悄悄地下达了偷袭的命令,率先戴上了衔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