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发热了?又生什么气?”
沈玉堂知道自己又上脸了。
大师兄满眼关切,沈玉堂有些窘迫,连道没事,拿了药就轻手轻脚地往殿外跑,出来急忙吞了药,又往自己的卧房奔。
妥协了,带上吧,喊来喊去对自己的耳朵也不好。
一打开柜门,阿补自然欢喜地钻进沈玉堂衣领里。
沈玉堂连忙把他揪出来翻了翻,果然见故事被调整了顺序。
原着中他会拿到许小白贴身之物,指的就是他的里衣,是在某次他受伤后来找自己帮他涂药。
书中的沈玉堂并不知道许小白的小心思,给他换好,又叫他穿走了自己面料更为柔软舒适的里衣。
许小白本人那件,自然就落下了。
“哎,”沈玉堂叹了口气,“我的绫绡锦衣。”
他直接找出那件,往衣柜底下压了压。
但是一件衣服能算什么重要节点?沈玉堂继续往后翻翻。
很容易找到了答案:陆流飞一日在他房里喝的大醉酩酊,二人直接趴在桌上对付了一夜,沈玉堂早晨起来找衣服时,正巧带出了许小白的那件。
而他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是许小白的,那是因为许小白有个习惯,会在领口用黑线绣字,白衣黑字特别扎眼。
但是沈玉堂还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流飞酒还没醒,醋意又生,一脚踹翻了他的桌凳,险些给他摔地上。
“哎,”沈玉堂叹气,“我的楠木圆几。”
忙不迭灭了桌上的檀香小炉,收到柜底。
收拾好一切,主仆二人这才向许小白的卧房走去。
许小白的住处离得有些远,和沈玉堂的房间横着一条浅溪,一条长廊,遥遥相对。
沈玉堂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对策。
空手套白狼。
他想不通,书上自己的师兄弟怎么做的那么轻易。
不算短的路程,晃晃悠悠也走到了头。
许小白住的地方比他的阴凉些,房后是山,门前林树,还没走到门口就感觉到凉风往脸上扑。
他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真的两手空空,来的突然,她都没时间准备。
“阿补,给我弄个探病礼。”
高低是个长嘴的仙器,这点能力都没有就不用混了。
“好的主人。”
说完沈玉堂就觉眼前绿光一闪,凭空出现一根半透明的绿色竹竿。
有一只褐色的蜗牛,趴在一端。
沈玉堂福至心灵,等它爬到另一端,东西就该出现了。
他默默收回已经踏上台阶的脚,退回长廊坐下。
竹竿很长,它爬得很慢。
沈玉堂看它努力,努力得很艰难。
许久,他闭了闭盯到酸痛的眼,彻底没了脾气。
“什么时候好?”
“再等我不如直接去炼丹房自己炼好了再来。”
“主人不可以,通过节点十万火急!”
“慢的是你。”沈玉堂小得意。
“出来了出来了!”
“主人出来啦!”
沈玉堂眉头紧皱,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但没细究,伸手捞起出现面前的小瓷瓶,几步走到屋前,轻轻扣响。
里面无人应。
沈玉堂忽然有些忐忑,许小白昨晚看着还是有些激动的,这会也不知道会待他如何。
又扣三声。
“小白。”沈玉堂抬声喊道。
“沈师兄?”
许小白的声音过了几息才传来,听着有些虚弱,沈玉堂心道这药算是拿对了。
“师兄进来吧。”
沈玉堂心下稍安,依言进去,走了两步又想着许小白这会该是怕风,转身又把门带上,才转过屏风。
看见了扶着床柱欲起身的人。
“你该不会是想出来迎我吧。”沈玉堂紧走两步一把将他搀住,“快躺下。”
许小白虚弱地冲他笑:“躺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