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座椅,可这次只有一个人站在堂中。
正是三皇子,他背负双手,望着大座之后,挂着的一副山水图,似是在品鉴,又似是怀念。
堂外传来数声脚步,三皇子这才转身,看向走进来的二人,微微笑道:
“两位卿来了?”
两人朝堂上行了一礼,其中一打扮偏文雅的,向前一步道:
“殿下,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了。”
三皇子缓缓坐下,言语略带几分调侃:
“是啊,孤也没想到,卿等去听曲儿竟然不叫我,我可是听说了,那首词曲,可谓是绝世佳词。”
“怎么,卿难道是怕孤去了,花你的银两?”
“殿下?”李尚文嘴角一抹苦笑,他同三皇子一起长大,对他性子很是了解。
可现在自己是臣了,他是君,还这般亲切,让李尚文颇有些触怀。
“哈哈哈,孤说笑而已。”三皇子笑了两声,眼神又闪过一丝促狭。
“要是去的话,当然是孤请客,怎么会要卿付银两呢?”
李浔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这私底下,三皇子还挺有意思的。
当初在御马监骑马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李浔心里有了看法。
“殿下,你应当知晓我们来此所谓何事。”李尚文并不跟着三皇子的节奏,而是出口直言。
听到李尚文的询问,三皇子也收起了笑容,面上严肃几分。
“先入座吧。”
两人入座。
三皇子手指轻敲几下扶手,似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会儿,才缓缓道:
“你们在醉春楼的事,发生没多久孤便知道了。”
此言让堂下两人都不由心里一跳,刚发生他便知道了,那只能说明,当初参加宴会的众人中,有三皇子安插的眼线,甚至可能是安插进去一位暗卫。
毕竟,在李尚文的记忆里,只有暗卫同三皇子之间,传递消息才如此便捷。
见堂下两人正襟危坐的模样,三皇子轻笑一声。
“两位怎么这般紧张。”
李浔道:
“无事,只是殿下这般关注臣等,心里颇暖。”
三皇子白了一眼:
“李卿说话可真是好听,不就是觉得,孤在你们当中安插得有人吗?”
“殿下说笑了,臣未这般想。”
“可若是孤真的安插了呢,还不止一位。”
李尚文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殿下,你怎能如此。”
三皇子反问道:
“为什么不能如此呢?”
“这这。”李尚文有些语塞了。
“担心其他人因为这般同孤离心离德?”
李尚文闻言一怔,点头道:“正是。”
三皇子眼中有些寂寥:
“孤也想信任你们,可孤的身份注定不能,你们当中,有我六弟派的人。”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般在堂内响起,李尚文立刻同李浔拉开距离,眼神里满是震惊。
见他那副防备的模样,李浔无奈道:
“尚文兄,怎么想,我都不可能是六皇子的人吧。”
李尚文仍然不信,那副模样给三皇子都逗笑了。
“卿,孤说的你们,可不是说你们二人。”
李尚文这才收起架势,缓缓入座,只是看着李浔的眼里还是有几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