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又于看着自己写下的名单，总共28个人，涵盖了不同省市不同籍贯，他们将分布在内陆几个中心城市，为他的贩毒扩大版图“贡献”一份力。

有时他在想，如果卖的不是毒品，而是真正的商品，他会不会是个很好的青年企业家呢，一想到这他打心底嘲笑自己，凌又于，你以为你还有回头路吗

秘书敲门进来，“凌总，飞鸽物流的阮总想约你面谈，想敲定你的时间和地点。”

“明天下午，地点就在我的办公室吧。”

“好的。”秘书回复道。

“把合同准备好。”

“是上个礼拜您吩咐李律师准备的股权转让书吗？”

“对。”

凌又于想阮子融的反应比他预想中更快一点，他可真是个急性子，他又拨通赵晓峰的电话：“上次那个姓惠的不是要见我吗，带他来。”

“是。”

赵晓峰办事总是很迅速，也或许这个人早就准备好把手里的物料待价而沽，晚间时分，他来到置地广场的文化东方酒店。

他从八卦杂志上看到过凌又于的照片，见到他真人，心里仍免不了吃惊，他穿着休闲，头发黑亮，五官立体，像建模人似的，刘海把眼睛遮住了一点，乍一看像个才毕业的大学生，比照片里更英俊。

他手里拿了一本围棋的书正在专注的看着，赵晓峰也站到一边不说话，哪怕他们没做什么，房间的里的气氛却显得很压抑。

“凌总，您好，我叫惠志远，我。。。”他感到很紧张，开口介绍起自己。

“先脱衣服。”凌又于没有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道。

“啊？”惠志远不明就里。

“我怎么知道你又藏了什么窃听的东西，录下来又拿回去卖给田总也说不定，反正你也习惯一物卖二主了不是吗？”

“不会，绝对不会。”惠志远强调到，想到下个月程序员的工资还开不出来，之前的钱都“烧”光了，厚着脸皮把外套，衬衫，裤子全脱了，穿着个大裤衩，手足无措的站在房间中央，中央空调的暖风吹在他的背脊上，他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凌又于放下手里的书，看到他窘迫的样子笑了，“内裤也脱了。”

惠志远涨红了脸，咬着牙准备退下最后一层底裤。

“欸，算了，免得长针眼。”凌又于笑道，又说：“转几圈。”

惠志远心里憋着气，身体僵硬的转了一圈，“我真的没有戴任何窃听设备，我连手机都没戴！您放心吧。”

“跳一跳。”

惠志远无奈照办，跳得气喘吁吁直到凌又于喊了停，他累得跌坐在地下，本来准备好一肚子周旋的话术也如茶壶里倒汤圆，被人耍弄的羞愧感让他只想尽快拿钱走人。

凌又于看上去很愉快，蹲下身来，直视他的眼睛：“量你也不敢。”

惠志远从他的眼神感觉到也许找到他是个错误的决定，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在一堆衣物中，摸索的翻出一个盘：“凌总，这里是田若丁指使她的亲信找到我，以我的名义通过境外汇款给三位股东的录音，转账资料，虽然没有她本人的声音，但她的亲信跟了她二十多年，绝对可信啊！”

赵晓峰上前拿过，凌又于道：“她应该给了你不少钱吧，你也是胃口大，还能来找我。”

“我也是没办法，创业就是一条不归路，钱比烧着还用得快。”惠志远苦着脸道。

凌又于走过去，“张大嘴。”

惠志远简直不知道他想干嘛，快哭了出来，但还是乖乖张大了嘴。

凌又于把支票塞进了他的嘴里，“其实我很喜欢贪财的人，你这样为了理想而贪的，我更喜欢了。多么有目标呀！”

惠志远呆呆的把支票从嘴里拿出来一看，价格让他震惊，恨不得给凌又于磕头了，“谢谢，谢谢凌总！您放心我绝对会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向外透露！”

凌又于拿起地上的衬衫温柔的给他披上，语气却冷若冰霜，重复道：“量。你。也。不。敢。”

惠志远被他狠绝的气势镇住，心缩成一团，“自然。。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