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姓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弄这么一出,反倒让我担心会不会中了他的计,不知该拿李子义与阿木这两个人怎么办才好?”罗星河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嗤鼻轻哼,“还甃墓之人,居然给程展平一个大活人造一座金墓?这是把人当土皇帝供着,要给他修建一座金陵啊!”
“甃墓……甃……秋一……贺永临死前留下的未写完的血字,就是想说甃墓一事?”姜落落恍然,“墓中牌位是程展平。杨雄与言秋说他不知程知州下落,难道沈崇安知道?”
“此人四处插手,一定就是贺永背后真正的主子!针对杨雄,就是为保证能将整个杨家握在他的手心。”
“所以沈崇安与一鸣山庄勾结?”姜落落低声自语,“沈崇安怎能入了一鸣山庄的眼,值得一鸣山庄帮他利用冯青尧做局解围?”
一鸣山庄那般有名望,还需觊觎杨家?难道是……与杨家有仇?
姜落落眉头紧锁,总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对,可又不知该如何纠正。
就在这时,姜平不顾狱卒的阻拦,强行冲入大牢,“罗捕头,落落姑娘,出事了!”
“姜大哥,怎么了?”姜落落一边回应姜平,一边趁着弯腰提起食盒,与罗星河小声道,“不管出什么事,舅舅你都要在牢中安生呆着,最多做做样子,可别真冲出去,给人留下针对的把柄。”
“放心,还有两日,随便熬熬就过去了。这些天正好休息个痛快!”
罗星河不在乎,想着已发生过这么多让他开眼的事,还有什么可震惊?
即便他们三人分开,那牢外还有两个人。若真有什么事,杜言秋与他那聪慧的外甥女岂能不设法配合?
只要暂时没人想要落落的命,一切都好说。
不料,牢房外的姜平回道,“有人击鼓状告杜公子,坚决声称杜公子就是当年害死子卿公子的那个杨鸿之弟,杨衡!”
“什么?”
罗星河跟口吃了一惊。
他刚想杜言秋能与落落配合,却突然爆出这消息!
但转念之间,罗星河也不意外了。
如今他们三人的局面,不就是在等着接一个大招么?
原来是针对杜言秋!
不过,如此看来他家落落也没什么危险。
姜落落清楚地瞧着她舅舅的神色从惊讶到松弛,如疾风骤雨般迅速转变。
“落落姑娘,你快去瞧瞧,大堂上现在可是又热闹了。张主簿已经派人去寻杜公子!”姜平又道。
该来的终于来了。
姜落落暗暗叹了口气,放下食盒快步走向牢门,“我去看看。”
“落落,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来告诉我!真要遭了姓杜那小子算计,我绝不饶他!”罗星河追着出了牢门的姜落落大声叮嘱。
他还得防着遇到大麻烦的杜言秋将他外甥女拖下水!
“罗捕头!”
“罗捕头!罗捕头!”
阿木与隔壁的李子义同时在叫。
姜平带来的消息无疑也惊到了他们。
不论是杜言秋还是杨衡,都与他们无关。可是——显然是有人故意对杜言秋下手,若连杜言秋都逃不过,他们又能如何脱身?
“怕什么?天又没塌!你们还是先小心自己,可别被人瞧出端倪。”
罗星河盘膝而坐,提气,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