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对那个家族的法杖实在是太过在意了,所以刻不容缓,当天我们便出发前往苗疆,苗疆与我们所居城市不同,它是处于我国最边境一处隐蔽的地方,那里可以说是民众禁地,常人几乎不敢踏入,甚至因为它太过隐秘,有的人还不知道在我国还曾有这么一个地方。
“还有多久才到?”
至今我们已经在路上三天了,两天都在海上度过,靠岸之后又上了越野车,一路行使了几十个小时,七个人同一辆车上也不算挤,但是长途奔波劳累,刚才又穿过了一片沙漠,所以我们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特别好,高文眼睛都没抬,她操控着电脑,里面大约还存着地图导航一类的,她并不愿意搭理我们,我只好灰溜溜摸着鼻子又望向最好说话的程辉。
程辉接到我的目光不过微微一笑,“前面有片森林,我记得地图上标注的穿过这片森林,再开个一两天就能到了。”
“这苗疆还挺大的。”我挑了挑眉头,看向窗外,黄沙渐渐没了,入眼的是越来越郁郁葱葱的草地,在森林的前端,甚至还开出了小花,这森林看起来很大,左右看不到边,前后也找不到道,从森林开始后面都是一片绿水青山,不过我们没有迟疑,开着车便进去了。
却没想到,即便有这地图,我们还是迷路了。
森林大的很,一路上又格外颠簸,晃得我胃很不舒服,终于寻了个时机开门下车吐了一会儿,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我坐在大树底下,冯雪不知从哪弄来一瓶稀释过的柠檬汁递给我,我正是难受的时候呢,也就没和她客气,这柠檬汁是特调过的,酸酸甜甜的甚是开胃,连那股恶心的感觉也渐渐的缓下去了,我冲她感激一笑,此时张正义感叹了一声,“没想到啊,这个悬崖居然这么高。”
张正义啧啧称奇,正抬头往上,然后一愣,“哎,上面是什么?一个人!”
人?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三两下爬起来凑到张正义旁边,随着他一同抬头看,只见上方一个纤瘦的身影在悬崖边上晃悠,难不成是遇见自杀的人了?
我心下一惊,正要喊出不要跳时,那人就直直的跳下来了。
天哪,还真是遇见自杀的了。
我惊讶之余连忙冲过去,那可是一条人命,怎么的都不能弃之不顾。
好再我最近学习秘籍里的术法也算是有所明悟,简单一些的倒也学会了,虽说施展的不算太过顺畅,但总归是会用了,于是我指尖并拢,一束蓝光自食指溺出,转了个圈之后缓缓扩大,我连忙摆手,顷刻间那蓝光冲到地面上空半米,在那姑娘快要落地的时候死死地撑在了地面,没有反弹,却犹如棉花一般软绵,蓝光触碰到人体的那一瞬间便漫开变成了许多淡蓝色的小颗粒,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小弧线绕着那人转悠,而后缓慢的将人放在了地上。
没有伤,没有死亡,我松了口气,正准备上前扶起那个长发的女孩,却不想我也有这么遭人嫌弃的一天。
那女孩很显然是惧怕我,看见我抬脚朝她走去二话不说便站起身倒退在崖壁上靠着,眼中闪过浓浓的恐惧,腿脚都在打颤儿了。
也正因为她正对着我,所以我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疤痕交错在脸上,即便脸型好看,但那皮肤却是暗黄的,长满了斑点,头发如草枯一般乱糟糟的披在身后丝毫不见柔顺,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烂衣服,也只能勉强能够遮住身体的重要部位,身高约莫在我肩膀,除了脸上,她身上也有许多的伤,还很新,正在流血,大概是刚刚才伤到的。
这么一个女孩,这么胆怯,这么弱小,浑身上下唯一能看的也只有那双漂亮的灵动的眼睛,典型的杏眸,睫毛浓密,透过眼睛能看出那是个纯善的姑娘。
我没有迟疑,缓缓朝她走去,一点一点的靠近,她越发的害怕,身子颤抖起来,为防止我在走进小姑娘会直接把自己撞死,我只好停在了离她两米处的距离朝她微笑,努力摆出最和善的表情,声音柔道:“小姑娘,你好,我叫林杰,和朋友在这里迷路了,请问你知道去苗疆主城的路吗?”
我的本意自然不是问这小姑娘苗疆主城在哪里,但理智告诉我,如今只能找个理由一点一点接近她,敲开她内心的心房,才能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才能够帮助她,否则就这小姑娘的模样。
我不着痕迹打量了她几眼,越看越觉得心寒,这姑娘这么惨,无疑是度过了很多艰难岁月,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心里不由得漫过一些心疼,心中善念的种子又在孜孜不倦的发芽,人嘛,总归是有善念的。
我还在想着该如何取得面前小姑娘的信任呢,却不想她听见我叫林杰时却是一愣,那双眼中立马浮现出了激动的神色,不再惧怕反而奔跑向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这变故连我身后的几人也都吃惊了,我救女孩他们一直旁观不言。虽说没有赞成却也没有反对,如今看着这姑娘这般动作都警惕了起来,“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也不怪张正义语气冰冷,一手已经摸出了自己的随身短剑,只能说这姑娘实在是太过于激动了,她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走就算了,竟然还得寸进尺的靠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