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沉重的眼皮压迫着宗辉睁不开眼,但头顶的凉意与耳边吵杂的声音促使着宗辉不得不努力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的脸,汉子留着长发,泥土与灰尘沾满大半张脸,最为醒目的是他身上那套斑驳的扎甲。
宗辉脑海被三个字充满:这是哪?
男人见宗辉睁眼有些激动,张着嘴说着什么,同时拼命的摇晃宗辉,宗辉头脑还不清醒,听不清他的话,但他这一摇晃一股记忆瞬间涌入宗辉的大脑。
片刻宗泽才回过神来,自己应该是穿越了,还是那个历史上最憋屈的朝代之一,宋朝北宋末,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与宗辉同名,本是北方子弟,辽军南下时,家中父母皆被屠戮,原身因此参军,为父母报仇,原身家庭不错,久居北方身体健壮,马术极好,一入军中便如鱼得水,正值宋金联合灭辽,十几岁的原身崭露头角,再加上原身将手中所有钱全部投入,终于升为骑军都虞侯。
很快辽国覆灭,大仇得报,本以为战争结束,怎料金军兵分两路悍然南下侵宋,西路军直指太原,原身本以为金军与辽军不过一丘之狐,于是与都头商量主动请缨出太原城侦察敌情,但刚刚走出山林的金人和早已腐化的辽军根本无法对比,出来探查数日,终于在今天上午原身与金军斥候初次遭遇,见金军只有几十余人而己方则百余人,于是一马当先,带队前出相互对射一轮,而记忆最终停留在空中的一道寒光为止。
宗耀正在回味脑海中记忆,但头上的凉意逐渐演变成痛觉,伸手摸了一把,粘稠,伸手一看,猩红的液体沾满手掌,伴随而来的时是一股剧痛。
而刚刚摇晃完宗辉的男人也去而复返,见到宗辉头上渗出的鲜血赶紧将手上灰色的麻布裹到宗辉头上,一边过一边开口道:“虞侯,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出可吓死俺了。”
在记忆中搜索,宗辉想起来男人名叫李树,是原身的老乡,与原身一同参军,虽然年纪比原身大不少,但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户,所以一直跟在原身身边,眼见原身不断升迁,而北方失地也真的光复,于是对原身更加信服。
包裹好脑袋,宗辉也缓缓坐起身,目光环视四周,草地上树荫里稀稀拉拉还有几十人坐在地上休息,马匹也都安静的吃着草。
宗辉不用仔细看就知道,肯定是败了,实际上,在灭辽之战中,宋军就极少有胜,这也是为什么金军不好好消化刚刚鲸吞的辽,反而继续挥军南下的原因。
这支队伍也是原身不停寻找老兵,追杀辽军落单残兵才培养出来的信心,不过看样子,这一战是又打回原形了。
一想到这,宗辉的头就更痛了,穿越就好好穿呗,去哪里不好,偏偏来了这宋朝,要是晚点穿越过来就罢了,还可以跟着岳王爷干,现在可怎么办。
不待宗辉多想,李树就上前汇报道:“虞侯,都里兄弟死伤差不多一半,都头、副都头都没了,现在兄弟只剩您和刘虞侯了。”说着就招呼一旁军士去唤来那刘虞侯。
刘虞侯,宗辉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这才想了起来,刘焕章,字良谦,是这支骑军都的另外一个虞侯,出身江南排行老二,家中有些资产,早年读书科举,屡试屡败,其父只能给他捐了个官职,有些书生意气,又颇有侠气,聪明开朗,心有家国大义,除了读书不行,看上去没有什么缺点,平常与宗辉关系很好以兄弟相称,算得上宗辉的真朋友,虽然二人同级,但行事大都以宗辉意见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