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事务所,陆离立刻上网查询西郊别墅的建筑日期,又从网签的信息中,查询杨皓的父亲是何时购得的别墅,顾澈则不停的发微信询问伍卫国对铁桶的检测信息。
半个小时后,不堪其扰的伍卫国终于打来电话,“顾澈,别蹬鼻子上脸啊!有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哪儿有那么快,刚刚才回队里,物证科的人才把铁桶滚进大楼。”
这是顾澈要的结果,他嘿嘿几声,约伍卫国明天老地方喝酒,伍卫国心领神会的回顾澈一声回骂就挂断电话,结果顾澈才转头,就看见自己的母上大人,沐安花女士提着精致的小皮包推门而入,她是来收房租的。
沐安花女士戴着防菌手套,以医学博导的专业素养完成房屋的检测,并且满意的用收款码完成下半年的房租收取,由始至终,她没有和自己的儿子以及人模狗养,但毫无教养的陆离有过半句话的沟通。
目送沐安花女士英姿飒爽的骑上她的小电驴,缓慢而稳妥的转过街角,顾澈长出一口气,自从半个月前,自己坚定的拒绝三姑促成的第六次相亲之后,顾澈继成为顾国安教授心中忤逆之臣之后,又成为沐安花女士认定的白眼狼。
“你妈今天停留的时间比上次多十一分钟二十七秒,”陆离坐在电脑屏幕后,声音冷淡的传出,“她在接收房租的时候,有明显的疑问,两个穷光蛋是怎么凑够的房租,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会回家检查你所有的收藏。”
是的!自从顾澈从刑警大队辞职,一向花钱如流水的他便陷入无钱的窘境,陆离的加盟也没能改善事务的经济状况,因为陆离的钱都花在电竞装备上,更何况,他在输了最后一场官司,丢了律师执照之后,还不得不给予委托人大笔的赔偿,他在卖掉车之后,剩余的尾款是顾澈把珍藏的手办卖掉一大半支付的,其中有一个限量的典藏版路西法人偶,有价无市,那是至今顾澈不能回想的痛。
顾澈干笑两声以示回应,他与顾国安教授及沐安花女士的人民内部矛盾无法调和,顾国安教授希望顾澈高龄考研,重新回到医学世家光环笼罩的舒适地带,沐安花女士则希望他能早生贵子,为顾家传宗接代,这两个诉求,都是顾澈无法满足的。
“查到什么?”顾澈仰坐在靠椅上,以他对陆离的了解,他一定有所收获,才会有闲心关怀自己,“
“杨皓的父亲杨所成是白手起家,网上关于他的记载,都是他的传奇发家经历,”如果是别人这么说,顾澈只会认为他废话一堆,但从陆离口中说出,那说明这是有价值的线索,“其中最香艳的记载,是他的父亲与他母亲的相识。”
脑海中立刻浮现那个优雅的老太太的身影,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妆容淡雅,衣裙得体,就连耳朵上的珍珠耳坠都极为精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千金的即视感,而相对应的,杨皓那位年轻貌美的女朋友,在她面前,被衬托得就像一个抠脚大汉。
耐心的等陆离继续讲述香艳的记载,但他却戛然而止,“杨所成死前,是本地十佳企业家之一,集各种荣誉于一生,杨家至今还资助一百多个大学生,简历无敌。”
根据顾澈的经验,简历越完美的人,背后往往隐藏着污秽,陆离突然冷声说,“肺癌?以杨家的财力,竟然没有发现,发现就是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