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楠一改往日严父的面孔,哀然叹了一口气:“为父平时只注重培养你们的能力,忽略了性格的培育,以致于让你们俩,养成了骄横的性子。养不教,父之过,是为父的过失,为父也不好过多地责怪你们。为父好歹也教育过你们,兄弟是手足啊,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你俩都要一条心,不许反目相残!你们都当作耳边风了吗?”
两人脸上,都挂着羞愧的表情。叱云跃轩单膝跪在地上:“孩儿没有作好兄长的榜样,是孩儿的不是。孩儿郑重地向王父保证,无论何种情形,都绝不会和思远手足相残!”
叱云楠点着头:“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先退下,为父有几句话,要私下和思远交待!”
叱云跃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转身出了营帐。
叱云楠看着沉默不语的武思远:“你向来性子都比你大哥温和,从来都没有跟王父顶过嘴,也没有和你大哥动过手,今天是怎么了?”
武思远跪在叱云楠面前:“王父,孩儿有一事相求。凤仪公主她生性善良,您不能拿她的性命,来平息这场风波。这件事,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叱云楠叹了一声:“你这孩子,心眼就是单纯。你莫不是也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武思远抱着拳:“王父误会孩儿了,也误会了凤仪公主,她不是您眼里那种水性扬花的女子。孩儿最初,把她当成了大嫂,现在孩儿却把她当成了妹妹!”
叱云楠扶了武思远一把:“起来吧,傻孩子!她自己都不在乎了,你拿什么去救她?为父起先对她还有些看法,这几天观察下来,这个小女子确实与众不同。你也看到了,偏偏你大哥如此对她绝了情。哀,莫过于心死,她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好在她还通情达理,愿意为你大哥平息这场祸端!”
武思远紧蹙着双眉:“王父既然对她改变了看法,就该放她一马。要解决问题,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让人把她送回商夏,也能解决问题。”
叱云楠拍案而起:“不行!皇上对她念念不忘,她若不死,早晚还会引起祸端……”
武思远负气就往帐外走:“孩儿这就劫走她!”
叱云楠暴吼了一声:“逆子,回来!你再插上一脚,这风波就连神仙也平息不了了!你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你这是激化矛盾!你给为父点时间,容为父再想想。你以为为父是心如铁石吗?一场叛乱就在眼前,你是要为父亲手葬送了你大哥吗?你大哥现在失去了理智,你确定你带得走她?你焉知你大哥不会要了你的命?他连皇上都敢下手!”
武思远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王父,平息这场风
波,只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太上皇和皇上,至今都没有丝毫要问罪的意思……兴许这场风波,已经平息了!王父,只要我们父子能看好大哥,让他无法起兵闹事,过段时间,等他怒火熄灭了,自然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的。您不要急着想解决这件事,您这样做,只会让事态更加不可控制!”
叱云楠低眉沉思了半晌:“为父陪了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他。他的半块兵符,已经落在为父手里,是凤仪公主从他手里盗取的。正因为凤仪公主的这一举动,让为父明白了,公主不仅是真心爱你大哥的,还深明大义!为父对她的看法,早已有了改观。只是,若是在她和你大哥之间权衡,为父只能推她出去……你放心吧,为父这几日,都不会有所动作,你安心管理好手上的兵力,不得让你大哥越权调兵!”
永宁城内,“碧凝轩”的院子里。杨锁儿和拓跋蓝围着采桑:“采桑,可想死我们了,公主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采桑抹着泪:“公主她……和将军久别重逢,自然是难舍难分的……”
杨锁儿撅着嘴:“采桑,和宇离永宁又不远,将军怎么不带公主回来和我们见见?我们都想公主了!”
靳顼珩哼着小曲,进了碧凝轩的大门:“都在啊?来,哥哥给你们带了好吃的果子来。”
杨锁儿跑上前,接过靳顼珩手里的布包:“我去洗洗,珩哥先坐。”
采桑白了靳顼珩一眼:“娘好好的,你为啥要咒她生病了,还把我骗回永宁来?公主她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靳顼珩抚着采桑的肩膀:“是公主要我把你带回来的,她说你整天叽叽喳喳的,她想安静两天。你就安心在永宁住几天吧,公主说了,她三天后派人来接你。”
采桑拿手帕抹着眼泪:“她肯定是不想我看到他被将军折磨!不对,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得马上回和宇去……”
靳顼珩一把将采桑按坐在石凳子上:“你不要冲动,公主说了,三天就让你回去。你刚回来,好歹也和锁儿、蓝儿说说话啊。”
拓跋蓝歪着头:“采桑,你这个大骗子。你刚刚才还说公主和将军难分难舍,这会儿又说将军折磨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觉得奇怪了,公主回南疆,怎么可能不回来见我们?原来她被将军控制了!”
杨锁儿抬着洗好的一筐桃子:“采桑,你说清楚些,将军到底把公主怎样了?”
采桑擦着眼泪:“公主怕你们伤心,不让我和你们说。将军就像变了个人,他简直禽兽不如。他不断地羞辱公主,还当着公主的面,和那个叫罗思瑶的贱婢同床共枕。还强迫公主替那贱婢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