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萱的脸上,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她无奈地叹了一声,起身告辞。
成福将崔梦萱送出了茗卉宫,故意重重地关上了宫门。崔梦萱站在茗卉宫外,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愤愤然朝茗卉宫啐了一口,转身往宫外走。
送走崔梦萱,叱云娉如坐针毡。她犹豫再三,命承福备了轿辇,往万安宫而去。
万安宫守门的小太监回叱云娉道:“启禀皇贵妃娘娘,皇上不在万安宫。奴才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敢问哪。娘娘请先回宫,待皇上回来,奴才告诉他,娘娘来过。”
叱云娉站在万安宫门口,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承福,本宫想去祁祥宫看看。”
小太监心虚道:“娘娘,皇上他并不在祁祥宫,您别去了。您还是回宫等着皇上宣您吧!”
叱云娉拂袖道:“好个忠心的奴才,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崔梦萱的话是真的。”
叱云娉在祁祥宫门口下了轿辇,见祁祥宫已粉刷一新,连宫门外的台阶,都换成了大理石的。她心里更加笃定,炎烽已秘密将慕容芷凝,接来了宫里。
叱云娉抬腿就要往祁祥宫里走,承福拦住了她:“娘娘,还是让奴才通报一声吧,惹怒了皇上,怕是要被降罪!”
叱云娉提着裙摆,就往院里走:“降罪?皇上已经和本宫,老死不相往来了,还能降罪到什么程度?”
守门的太监见叱云娉进了院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请着安。
炎烽听到动静,从祁祥宫的书房里,开门走了出来。炎烽见了叱云娉,心里也感到很意外:“爱妃,你怎么来了?你进来,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足祁祥宫的吗?”
叱云娉微微笑道:“臣妾路过祁祥宫,见这里修葺一新,就好奇地过来看看热闹。臣妾以为祁祥宫是座无人的宫殿,没想到,皇上却躲在这里寻欢!”
炎烽满脸怒容:“你怎知朕是在寻欢?朕既便是寻欢,也不是你能过问的。你先回宫去,有什么事,去万安宫见朕。”
叱云娉不愠不怒道:“皇上想怎么寻欢,确实不是臣妾该管的。只不过,臣妾代管着后宫,宫里住进了新人,臣妾是不是也有权知道?”
采桑听到争论声,从后院跑了出来,她一见叱云娉,也愣住了:“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
慕容芷凝从书房走了出来,曲膝道:“凤仪见过皇贵妃娘娘!”
叱云娉冷冷道:“作为叱云将军的未婚妻,你不声不响地回了上京,还没羞没臊地住进了宫里,你这是要将叱云家的脸丢尽吗?叱云将
军他,在永宁出了什么事?”
炎烽怒道:“凤仪只不过是回来探望她重病的姑母,这难道也要向你请示吗?凤仪和朕情同兄妹,她难道不应该住在宫里吗?叱云将军在永宁失踪了,朕正在命人四处查寻他的踪迹,快过年了,朕不想闹得大家都过不成年。故而,暂时隐瞒了凤仪回京的消息。爱妃,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朕就不跟你计较了。回宫去,等着朕召你!”
慕容芷凝曲膝道:“娘娘误会了,凤仪刚回京,又刚从姑母的宫里回来。本打算明日早些去拜见娘娘的,没想到,让娘娘产生了误会。”
叱云娉点着头,温和道:“你这样说,本宫倒是可以接受的。本宫明日在茗卉宫设宴,与你接风。你难得回来,本宫就不打扰你向皇上汇报情况了!臣妾告退!”她冲炎烽行了个礼,走出了祁祥宫。
承福小跑在轿辇旁:“娘娘,您可太莽撞了,再惹怒了皇上,可怎么是好?”
叱云娉掉下了一串泪珠:“看来,本宫的弟弟,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承福道:“奴才多句嘴。叱云将军他,又不是娘娘的亲弟弟,娘娘不必太伤心了。这个凤仪公主,不该将军一遇到事,就赶紧投靠皇上了吧?”
叱云娉怒道:“狗奴才,再多句嘴试试?叱云将军他,就是本宫的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份情,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取代的。至于凤仪公主,从她憔悴的面色上看,她也是饱受煎熬的!本宫暂且相信她一次。”
承福嗫嚅道:“奴才知错了,是奴才嘴贱了!娘娘的性格,是真的改变了。”
炎烽将慕容芷凝搀回书房里:“朕让凝儿受委屈了!这祁祥宫,是朕心目中的圣地,除了凝儿,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半步。”
慕容芷凝坐在椅子上:“皇上何苦呢?凤仪只不是皇上曾经使唤的一个婢女,皇上言重了。凤仪觉得,留在宫里会落人话柄,凤仪还是回将军府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