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飞说完，用他的木制鱼竿将常文撇过来。四周的年轻人纷纷关注许开飞捞常文的事情。

一些人认识常文，开始讨论起河中的常文的身世和为人。

“常文？是个可怜人，打小父母就被妖怪吃了，靠着各家亲戚的照顾长大的。”

“诶呦，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自己跳河的，我听说这常文是一个软东西——我听闻他双树村的常侯虎在他头上撒尿，他都只会陪笑。”

“没这事吧，我听说他亲戚待他很好，人家可是上过初中的，咱一帮有几个认真上完六年扫盲教育的。”

“这好像是真的，据说双树村即将开办的双树村学堂，他会担任教习。”

此刻，不认识常文的年轻人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儒雅书生的形象。

许开飞和许武明是捞常文的主力，只有几个真正救助常文，大多的是站在一旁，有一些还当起了指手画脚的指挥官，他们都好奇常文为什么会在河里，死了没。

溺在不夜河中的常文缓缓地靠了岸，许武明蹲下，探出他有力的手进入河水抓住常文。几个年轻人也立即抓住常文和许武明一起用力向上拉，许武明浑身青筋暴起，紧咬着牙关，使出一身的气力。许武明一伙人很瞬速地拉起了常文。

常文躺在河岸的淤泥中后，许开飞迅速地检查常文的生命状态。右手迅速地接触常文的体表，冰冷僵硬，又用手指放在常文的鼻腔，似乎没有呼吸，金黄的菜油灯光下，也没有看到常文的胸腔起伏。许开飞一伙人都不会溺水急救。

“应该是死了。”

随着话音刚落，许开飞一声叹息，他俩小时候就认识，当然也仅仅只是认识，双树村和仙凤村相邻，多少有机会见到。

许武明双手摩擦去掉泥渍，看向许开飞说：“我们怎么处理他？”

“送去双树村，给他村里人处理。”

此时，常文的眼皮微不可见地颤动，许武明正好看向常文。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常文干净的脸上紧闭的眼睛，许开飞刚刚宣布常文死亡，他就似乎就看见常文眼皮的动作，常文死了吗？他回想起今年前自己看见山里僵尸咬死一个妇女的情景，身体不由地发抖。

“哥……哥，他眼皮好像动了……他不会是怨气过重尸变了……”许武明说话些许结巴，声音逐渐变小，似乎是预见可怕的魔鬼。

许开飞知道许武明小的时候见过僵尸吃人，那一次还是他带着许武明上山捡拾些柴火，那时的许武明闹着自己行动，索性就指定了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让他自己操作，怎料到他会遇见僵尸。

许开飞安抚许武明，他不认为常文会尸变，谈笑自如道：“怎么可能，你一定是看错……”

许开飞话未完，整个人都定住了。常文发出痛苦的声音，一只手支撑起自己坐起身来。

“我这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