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兴邦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来。
韩兴国跟他有六成相似,只是略显年轻一些。
而韩兴邦反倒不太像他。
直到魁梧男子身后紧跟的一个提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出现后,才找到一丝丝韩兴邦的模样。
魁梧男子正是韩兴邦几兄弟的父亲——韩建业。
中年妇女是他们母亲,叫张月秀。
韩建业夫妇也是轧钢厂职工,只不过快要退休了。
韩建业怒目而视,厉声道:“我听厂里老战友说,你不仅被李副厂长叫去训话了,还得罪了好几个同事,老二,你究竟想干什么?还想不想干了?”
封建保守的老一辈,总是那么本本分分,遇到事儿后第一时间自省反思,而不是像后世那些人责怪别人。
张月秀则嗔怒的打了下韩建业,“你声音吼那么大干嘛,再说你那老战友不是说了么,又不是兴邦的错,吼他干嘛?”
韩建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月秀大怒道:“你就惯着他吧,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文不成武不就的,都是你惯出来的。”
张月秀这段时间一直在给韩兴国带娃,所以昨儿没回四合院,直到今天,听说韩兴邦顺利进了轧钢厂,还分配了工作,活儿很轻松,是在保卫科嘞,他们高兴坏了,就急匆匆的带着韩兴国夫妇回来了。
怎料今儿在路上又听说韩兴邦在厂里的事儿了。
而且不仅第一天就把顶头上司得罪了,甚至听说还被李副厂长叫到办公室狠狠训斥了一遍,吼得连车间的人都听到了,再加上其他同事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好像搞得韩兴邦第一天就要被撵出轧钢厂。
这下可把韩建业夫妇吓坏了。
张月秀抓着韩兴邦胳膊,一阵摸索,对于韩建业说的她置若罔闻,嘴里不断念叨着:“快让妈看看,小二瘦了,瘦了十几斤,不过也壮了不少,比妈高了一个头嘞。”
“等等,听说你又跟人打架了,伤着哪儿没,快让妈看看,可别把哪儿打坏了。”
说着便朝着韩兴邦裤裆捞去。
韩兴邦一脸无奈,连忙阻止,拉着张月秀的手说道:“妈,大哥他们都在呢,再说你看我哪有伤着的地方啊。”
韩兴国怪笑几声,周蕤则很是惊奇她低声说道:“看得出来,婆婆很喜欢二叔啊。”
韩兴国哭笑不得,失笑道:“那当然,从小就调皮捣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咱家就属他闯的祸最多,挨的打也是最多,唔,也都是咱妈打的。”
“啊?”看着张月秀那股心疼劲儿,周蕤满是不敢置信,“婆婆这么疼二叔,怎么会打他啊?”
韩兴国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有一次,老二把隔壁胡同王老幺的腿打断了,咱妈直接追了老二三条街呢,竹条子都抽断了好几根呢。”
周蕤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婆婆,不对,是咱妈,对自己儿子下手这么狠的么?”
韩兴国却与有荣焉,“不过那次老二没做错,因为当初老二之所以暴打王老幺,是看见那小狗崽子欺负前院的何雨水,脱她裤子,还想做些龌蹉事,老二见了气不过,直接就掰断了王老幺的腿。”
听到韩兴邦小时候还有这种“丰功伟绩”,周蕤终于露出信服之色,她下意识的说道:“这么说来,二叔当年没做错那婆婆没必要打这么狠呐。”
韩兴国轻叹口气,“老二确实没做错,不过王老幺的爷爷当时是轧钢厂的车间主任,正好是咱爸的顶头上司,你说的,要是轻饶了老二,那王老爷子能不给咱爸穿小鞋么?”
周蕤若有所思:“所以二叔去当兵入伍,也有这方面原因?”
不过这时韩兴国却支支吾吾起来。
“是兴邦大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