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几十丈之外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的周裕入了,只见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长剑,每喝一口酒,就朝混乱的战场望一眼,每有一个人被杀,他就忍不住要笑一声,到后来酒喝完了,直勾勾盯着不远处满是尸体的刑场上,大笑不已。他巴不得下面的人都死光了才好,这一天他足足等了十年,十年的时间虽不是很长,但对于一个等待中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煎熬,每一天都是如隔三秋的煎熬,不过看见眼前的这种场景,此刻他认为是值得的,因为过不久他君临天下的梦就要实现了。
霖雨按照事先的约定,在混乱之中将龚兴文、尹长风等人救走,来到龚兴文身前,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放下长剑,双手紧紧将龚兴文抱住。
“兴文,你还记得我吗?”霖雨抱住龚兴文后泪流不止。
妙风大呼道:“霖雨,你在干什么?此时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霖雨听见妙风的呼喊,缓过神来,放开龚兴文,一剑将绑缚他的绳索斩断,顾及不了其他人,拉住龚兴文的手朝刑场外跑去,龚兴文却不移动一步。
霖雨回过头来看着龚兴文,发觉哪里不对劲,龚兴文露出诡异的笑容,举起一掌劈向霖雨,霖雨倒下的那一瞬间,脑海中都还在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他已经将我忘了?”
龚兴文又是一掌劈来,突然表情僵硬不动,眼球凸出,脸上的笑容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额头上流血不止,仔细一看,前额之上有一枚银针,不只是妙风还是天星出手的。霖雨大呼:“不。”咆哮而至,眼中的泪珠和口中的鲜血都止不住的往外流。
天星大声道:“他不是龚兴文,他不是龚兴文!”霖雨心如死灰,又加上刚刚挨了一掌,口吐一大口鲜血,晕倒在地。
张纪海和彭彧武功本就不弱,妙风和天星抽不开身,见霖雨受伤在地,分了心神,已经处在下风。
唐文的对手是古庙月,二人刚一交手,唐文就知道了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他是唐门夫人,也是曾经的心上人,自己如今虽说已经不是唐门的人,但总不能忘记她对自己的恩情,此番不方便表明心迹,先将她引离此处再说,佯装不敌,一个转身,急奔而去。
古庙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唐文小时候可是和夫君唐振华并称“唐门双秀”,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上任唐门门主唐季华出于私心,诱使唐文犯门规借此将他逐出唐门,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和唐振华争抢下一任唐门的门主之位了。只要是个人才在哪里都会出人头地,果然唐文出了唐门在江湖上和彭彧混了个“阴阳剑客”的名声,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古庙月怎么可能在他手上过得了三招?古庙月心知肚明,配合着唐文追去,口中骂道:“你这个唐门的叛徒,我今天就要替夫君清理门户。”
远离了市集,唐文来到了河边,将长剑插进剑鞘之中,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用双手捧起河中清澈的河水往自己脸上洒去,古庙月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古庙月道:“唐文,你真的要继续助纣为虐吗?我知道当初是唐伯父不对,可是如今他已经……”古庙月从小在唐门长大,现在即使是成了唐振华的妻子,还是没有将这个称呼改过来。
唐门将脸埋入河中,用手使劲洗了洗自己的眼睛,回头望着古庙月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该走的路,堂兄的路是将唐门发扬光大,而我的路是将我自己变得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