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虎连忙道:“一个个来,刘娟,你有笔和本子没有,快记上。”
大家连忙围着刘娟,笑嘻嘻奉承道:“我们刘家尽出能干的姑奶奶!大姑奶奶现在是服装店老板,小姑奶奶更不得了,高材生不说,还能给娘家造福!真是一人有福带挈一屋!我们亲戚都跟着沾光!”
刘娟笑笑不说话,福都给别人享了,我这个刘家小姑奶奶夜夜都在受苦,大家却不知道,真是想想都泪目。
刘红英看了心里越发羡慕了,她以后嫁人了,要是能有小姑姑这么风光,就好啦!
蒙小琼看不得女儿那个傻样子,朝后脑勺一拍,“羡慕撒?你姑姑能干在找了个好男人,知道不!别成天想有的没的,你和你哥哥他们能比吗!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嫁人!”
刘红英郁闷地道:“我就想想而已。”
“想想都不行!给我好好地在家相亲,妈一定给你相个绝品好男人,比你姑爷还强!”
人人追捧的热闹场面让赵仁虎心生感慨,上辈子回门因为他不通人情世故,两口子吃尽了冷落,重来一回,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同了。
这几年帮着刘老头卖东西,钱虽然赚得不多,可是和普通家庭比起来,刘博的家庭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和以前动不动就暴怒相比,今天刘博两口子给予了两个妹妹前所未有的贵宾待遇。现实状况是儿子要靠着妹子挣钱,以前的不满就暂且放下,等下一个时间点,找到了合适的机会,该爆发还是得爆发。
毕竟,老父亲都把赡养二字提到了嘴上了,疾风骤雨的家庭革命,如何少得了嫁出门的好妹子呢。
当然,那也得到时候再说,眼前的利益,得到了,才最为实惠。
刘秀比刘娟更为了解她这个哥哥,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没憋好屁。她心里虽然奇怪,但是压根儿就没考虑到赡养问题上。从古至今,都是儿子赡养老人,女儿是外家之人,如何能承担赡养老人的重任呢。四邻若是知道家里有儿子,居然还要女儿出钱养老人,那可不得让人笑掉了大牙,戳那儿子一辈子的脊梁骨。
刘秀闪过了一丝这样的念头,就撂开不管了。如果哥哥真有那么不要脸,她们姐妹也并不是养不起老人。
吃过了午饭,再玩了一下午,刘秀一家回钱家去,刘娟则和赵仁虎去镇上将铺子里的私人物品拿走。
珠子铺已经变成小饰品文具铺子,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堆了一屋子。上学的时候,刘老头就清点了东西叫刘博去学校门口摆摊儿,回来再交账。平时刘老头则独个儿守着铺子,想起来就开门,想呼朋唤友了就出去耍几日。
刘老头典型的属于有钱就犯糊涂的人,兜里揣了点钱就得花光,从来存不住一分钱。这几年挣得也不少了,结果还是精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把钱花在何处了。他的性格便宜了刘博,他家的茅草棚变瓦片房,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娟看着床上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头的东西没有一件儿属于自己。她想找的书本,可能多半被拿去擦屁股了。
算了,这里也不算自己的家了,随便吧。
刘娟从铺子走出来,来到隔壁,“你好了没,我们回去吧。”
农具铺子变衣裳铺子,现在又成了卖农具的铺子。赵仁虎在镇上贴广告聘了一个左大姐帮他专门卖各种农耕机器,销售量不算太高,但也还不错。
左大姐笑道:“老板娘,新婚快乐呀。这就要回去了?就在镇上住呗。里头住的地方我可都没动过,也没进去住过,你们尽管进去,不用顾忌我。”
刘娟笑了笑,“不住了。我们要回家去。以后你若是家里不方便,可以进去住,没关系的。”
人家说说,左大姐也就听听。
从人家手里拿钱,做人就不能太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