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笑起来,和煦的笑容中透着一股松快之色,道:“如此,一切就看六郎的了。太太老了,想养老享福了,所以,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什么事?”
张昌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郑氏但笑不语,张昌宗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讶然:“太太怎么知道的?”
郑氏笑道:“太太虽然老了,但眼未瞎,耳未聋,你又不曾避忌我,虽然不知你在做什么,但却能猜到一二。”
张昌宗笑着摸摸头,然后在郑太太微笑的目光注视下,规矩的收好手,规矩的坐好,脊背挺直,坐姿端正,简直可以去当礼仪标兵了。
恰巧薛崇秀放好孩子过来,看郑太太嘴角的笑纹又弯了弯,张昌宗才悄悄松了口气,道:“这几年弟子忙着领兵打仗,这些事都是秀儿在管,让秀儿给太太介绍介绍吧!”
薛崇秀坐下,听明白后点点头,轻声说起这些年做的事情来
这几年在北疆的功夫,以天津为码头,他们的船队小试牛刀,开通了新罗、百济、东瀛扶桑这两条航线,并随着零星的航海商人,从泉州港出发,往更远的地方去。
两人手下掌管的人事,单只货栈、柜坊,便可论得上大唐数得上的大商,如今又有航海的利润,若是对比一些小国,说富可敌国都行。
当然,行商贸易并不是张昌宗和薛崇秀的本意,他俩儿的最终目的,其实还是要想弄块根据地,不用太大,大了人口不足,反而不好经营也不能太小了没有战略纵深,于己方不利。
薛崇秀道:“这几年我们的工作主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深耕北疆,一部分就是开发沿海,为将来登岛做准备。北疆有六郎手下的阿榕负责,群众基础不错,若六郎愿意,登高一呼便能拉走不少人。岛嘛,目前只有几个候选的,但具体还在探索,毕竟我们人手有限,需等家里守孝结束方才好操作。”
郑氏本听得双目异彩连连,她不是普通人,只需要寥寥几句,她自己就能拼凑出全局来,闻言,询问了一句:“操作?”
“对!”
张昌宗接话,胸有成竹的道:“这几年,我让人注意统计和观察,航海贸易做的人虽不算特别多,毕竟需要的本钱挺大,但是,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大船队还有几家的,其中利润很是可观,然这一块的商税却是按照普通的商税来缴纳。我琢磨着,趁着还没大发展的时候,还是应该把这一块的税收纳到朝廷手里,立下规矩来,纳入朝廷的管理内,如此才是对行业、对国家好的事情。大海之上,还有无数国家,有无数的财宝,这世界如此广大,须得让国家知晓,并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