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想要工作?为何工作如此艰辛?如何在工作中找到满足?本书将帮助你寻找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凯勒凭借扎实的神学功底以及丰富的牧会经验向读者阐明,基督教的工作观如何,圣经中的智慧何以帮助我们理解并应对工作中那些最棘手的难题,以及如何将信仰与工作结合起来。读者会发现,基督教的工作观,即服侍他人而非服侍自己,是拥有美好职业生涯的关键。
罗伯特?贝拉(Robert Bellah)的杰出作品《心灵的习惯》(Habits of the Heart),帮助许多人发现曾经(或正在)侵蚀我们文化凝聚力的罪魁,即“表现型个人主义”。贝拉在书中指出美国人所建立的文化过度推崇个人选择和表达,致使公共生活不复存在,也没有主导性的真理或将我们凝聚在一起的价值观。贝拉写道:“我们如今更加看重个人的神圣性,我们已经无法想象一个能将每个人凝聚起来的社会组带。个人神圣性与集体观念和公共利益之间失去了平衡。”
但在《心灵的习惯》一书结尾,作者提出了一个相当有助于重建正在瓦解的文化的建议:
若想做出真正的改变,就要重新思考职业观或呼召,以一种新的方式重新将工作视为对整个社会作出贡献的方式,而不仅仅是提升个人的手段。
此言令人惊异。如果贝拉言之有理,那么我们这个各自为政的社会,唯一出路就是重抬正确的工作观:职业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还是一个呼召。拉丁文 “vocare”(呼召)正是“职业”(vocation)词的词根。今天这个词仅指一份工作,失去了最初的本意。一份工作,只有当他人呼召你去做,而且你是为了他人而非自己的益处去做,才能被称作职业。因此只有将工作视为一份服侍使命,而不单是为了自己的益处,这才是呼召。由此可以看出,如果工作主要是为了自我满足和自我实现,那么工作就会慢慢地压垮一个人,逐渐令社会分崩离析,就像贝拉等人所指出的那样。
若想“重抬”一个日的想法,就必须先审视形成这种观念的源起。将工作视为呼召的理念来自圣经。受贝拉的启迪,在本书中,我们会竭尽所能地阐明基督信仰与工作之间变革性的联系。我们会指出这一联系以及所有与之对应的观念和实践,作为整合信仰与工作的根据。
探讨信仰与工作关系的诸多“流派”
将工作与信仰相连并非我们首创。或者说,自新教改革以来,对基督信仰与工作之间关系的研究直层出不穷。在过去二十年当中,针对此题目的书籍、学术研究项目、课程以及网络讨论成倍增加。然而,那些寻求工作中实际指导的基督徒在大量的研究成果中并未得到足够的帮助。就像凯瑟琳阿尔斯多夫在序言中所说的,一些人因为教会给出的许多建议和实例颇为肤浅而感到沮丧,还有人则被各种各样关于如何在工作中做一名基督徒的说法弄得手足无措,也有些人认为其中的论点互相冲突。
我们可以将当下的“信仰和工作运动”视为由无数条小溪汇成的河流,它们的源头各不相同。或许福音派基督徒为整合信仰与工作做出的努力最大但是其他传统流派或信仰分支所作的贡献也不容小觑。基督教普世运动派强调基督徒应通过所从事的工作,进一步促进世界公正。由此我们可以明白,忠于职守需要我们将基督教伦理明确地应用到工作中。注二十世纪的小组运动强调信徒应彼此扶持和帮助,一同面对工作中的挣扎和艰难。这就告诉我们,忠于信仰的工作需要属灵更新和内心的转变。福音派的复兴运动特别将职场视为见证耶稣基督的地方。的确,忠心的工作意味着公开与基督认同注,如此,同事也会希望更加了解基督。
许多人寻求更为古老的资源来整合信仰与工作。以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和加尔文(John Calvin)为代表的十六世纪改教家认为,所有工作,包括那些被认为是“世俗”工作在内的一切劳动,与修士或祭司所人事的事奉一样,都是从上帝而来的呼召。路德宗神学的源头强调工作的神圣性,他看到上帝透过人类的工作来关心、喂养、护理、扶持人类。就像路德宗传统常说的那样,我们在工作时就是“上帝的手指”,成为他着顾世人的管道。由此,工作的意义便从养家糊口上升到爱我们的邻舍,同时也将我们从主要借工作来证明自己价值的沉重负担中解脱出来。在加尔文主义或改革宗传统中,如亚伯拉罕·凯波尔(Abraham Kuyper)的神学,还谈到“工作乃是上帝的呼召”这个理念的另一方面。工作不仅是看管受造之物,同样也引导和建造之。以此改革宗观点来看,工作的目的在于建立一种荣神益人的文化。的确,我们必须爱我们的邻舍,然而基督教对人性及人类兴旺之道有很具体的教导。我们必须确保自己的工作符合以上观点。忠心的工作是根据基督教的“世界观”来运作的。
导言?2
针对如何重拾我们的职业观这一问题,上述不同传统各自给出了不同的答案。这些众说纷纭的理论令基督徒困惑不已,因为有时它们彼此大相径庭。路德宗神学抵制改革宗“世界观”的理念,认为基督徒与非基督徒的工作方式不应完全不同。许多主流教会也不像福音派那样认为传福音如此紧迫,因为他们不认为古典基督教是唯一获得救赎的方式。许多人认为以世界观为导向的作者和机构过于侧重认知层面,而非内里的改变。即便是那些人,对何为真正的内里更新和灵性增长,也看法不ー。
导言?真的有一颗树
托尔金在写《指环王》(The Lord of the Rings)的时候,有时会陷入思路枯竭。他在异象中看到世界上从不曾见过的一则故事。作为古英语和其他古代北欧语言的顶尖学者,托尔金知道,英国大部分关于“神灵”的传说一小矮人、精灵、巨人和巫师等一一都已经失传(这与希腊和罗马神话,甚至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传说不同)。托尔金一直梦想着再创作或是再现古英国神话。《指环王》就是以这个失去的世界为背景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这项工作至少需要虚构出新的语言和文化,以及不同民族上千年的历史,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赋予故事一定的深度和真实感。托尔金认为故事若要引人入胜,这些是必不可少的。
托尔金在创作过程中一度将故事细分为几个部分。主角们身处不同的地方,面对不同的险境,遭遇到一系列异常错综复杂的事件。要向读者清晰地讲述这些情节,并为每个情节安排各自令人满意的结局,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不仅如此,托尔金写作之时正值二战刚刚爆发,尽管五十岁的托尔金没有入伍,但战争的阴影仍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里。因为他亲身经历了一战的恐怖,终身难忘。况且英国当时处境十分危险,眼见敌军压境。尽管身为平民,但谁又知道自己能否幸免于难呢?
托尔金看到自己倾尽所有心血的书稿可能此生无法完成,备感绝望。这项工作需要的远不止几年的时间,在动笔写作《指环王》之前,他已经耗时几十年研究与小说故事背景有关的语言、历史和传说。一想到无法完成书稿,托尔金就感到十分恐惧,浑身不适。当时在托尔金家门前的路边有一棵树。有一天,他起床时发现邻居把树砍了。他认为自己的小说就像是“内心的一棵树”,可能也会惨遭同样的命运。他已经穷尽了所有的想象力。此后的一天早上,他起床后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故事,便顺手写了下来。当《都柏林评论》向他邀稿的时候,他将这部短篇小说命名为《尼格尔的叶子》寄了过去。它讲述的是一个画家的故事。
托尔金在故事一开始就告诉我们关于这位画家的两件事。首先,他的名字叫尼格尔。托尔金参与编纂的《牛津英语词典》将"niggle"一词解释为以微不足道、不起眼的方式工作......在小细节上花费不必要的时间”。当然,尼格就是托尔金本人,托尔金认为这是自己的一个缺点。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常常对自己所做的工作感到不满,经常在做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时因不甚重要的细节分心,容易焦虑和拖延。故事的主人公尼格尔也是如此。
(以上为部分文字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