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萝瞅着她“争风吃醋”,手指捂着嘴巴,不敢笑出声来,穆锦安只觉身边一堆醋坛子,撕下一块最肥美的羊肉给她。
“谢娘子。”
顾纹轩将案几上的橘子塞进布袋两个,此处路途遥远,想吃橘子,实为不易:
“我们何时一起去范阳或蓟州逛逛。”
李怀瑾垂眸看着自己的腿,许是天气严寒,他总觉腿酸痛,未敢告诉穆锦安:“你想去便去,早些回来。”
顾纹轩搂着张振光的肩膀:“振光兄,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别这样严肃,笑笑。”
张振光瞅着他醉红脸颊的模样,他称自己为兄,十五六成亲,自己这个年纪,都能生出他了,被他逗笑:
“纹轩,别光吃酒,多吃些菜,等会醉了没人扛你回去,你就睡在雪地。”
顾纹轩一只手撑在案几上:“怀瑾,你看到没,一向不苟言笑的振光兄,竟会开玩笑?”
张振光直摇头,不由得想起远在家乡的妻子孩子们,不知他的儿子近来可长高,女儿有没有勤练武艺,穆锦安拿出一把赤霞剑,剑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我听闻将军有一女,武艺高强,善骑射,这把剑是我姑父南宫星筠设计锻造,暗藏玄机,待回家乡时,您将此剑带给她。”
张振光推脱几次,李怀瑾劝说他收下,他拔剑出鞘,剑刃寒光闪烁,锋利无比。
他的面容倒映在银白剑刃上,威风霸气,似是看到女儿练剑时,英姿飒爽,势不可挡。
“好剑,剑柄剑鞘都可藏暗器,多谢公主,不过,公主为何要自称我?”
穆锦安心口一紧,古人讲究尊卑,阶层等级森严,李元漾多番试探她,这张振光该不是。
李怀瑾语无波澜:“今日是将军生辰,将军比公主年长许多,只当是亲友相聚,免了那些礼节。”
张振光冷峻面容露出一丝微笑,将剑放在身后。
云驰一言不发,顾纹轩又搂着他的肩膀:“云驰,你多大年岁?”
云驰垂首:“回顾小侯爷,云驰今年应是十八九岁”,他是被李怀瑾捡回来的,没有父母,也不知年岁,但定是比李怀瑾年长几岁。
顾纹轩拍在他的肩膀:“叫什么小侯爷,怪生分的。”
张振光像一位父亲关心起来:“十八岁,可以成亲了。”
李怀瑾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他好像未在意过云驰和泽州的婚事,满王府,没有一个成亲的少年,都和自己一样。
“那你可有心仪之人,本王替你出聘礼。”
云驰眼皮垂下,墨色瞳仁一丝涟漪,很快消失:“回王爷,属下没有。”
李怀瑾瞅着他的脸色,觉有些奇怪,并未多想:“你若想娶亲,便告诉本王。”云驰道:“是,谢王爷关怀。”
穆锦安递给阿琳楚一个橘子,她躬身垂首接过来,连着橘皮咬了一大口,咀嚼两下,眉心蹙起,口中泛酸,内心疑惑:
“怎会有人吃这种东西?”
穆锦安立马明白,剥开一个橘子,只食果肉,阿琳楚瞥了一眼她的动作,将方才嚼碎的橘皮咽下去,又剥开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