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婆子除外......
贾母因笑道:“外客未见,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你妹妹!”
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一个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厮见毕归坐,细看形容,与众各别。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分。
衬得一身素服都光艳了几分。
当下便有些痴,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众姊妹闲趣声中断,疑惑地看着宝玉。
黛玉骤听此话,也有点愣神,好熟悉的话。
贾母道:“又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你妹妹。”
“因为是......旧相识?”黛玉略带疑惑地给贾母解释。
说罢,黛玉又想起贾钰当初的举动,思忖道,这位宝二哥,莫非也要伸手过来?
如此想着,黛玉便往王熙凤身后躲了一躲。
这个嫂子这么厉害,应该能护住我吧。
王熙凤被揪住衣摆,又是不解,又是好笑,便问道:“什么旧相识,你们打的什么哑谜,快快说来。”
说着,极为自来熟,揪起黛玉耳朵来。
黛玉一面歪头闪躲,一面轻声补充了原话:“因为看着面善,心底就算旧相识,今日只当远别重逢?”
宝玉大喜道:“妹妹懂我?”
黛玉摆头道:“钰二哥也曾这么说过。”
“钰...钰二哥?”宝玉不解,这是我的词,钰二哥怎么会这么说呢?
王熙凤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随即打趣道:“哎呦呦,当真是一个祖母的亲孙子,连见面词都是一样的。”
“莫不是老太太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姊妹偷偷教的?”
贾母笑道:“我何曾教过他们这些话。”
凤姐又道:“可不一定,保不齐是贾家的什么家传绝密,传男不传女的那种,老祖宗嫌弃我们女儿身,故而一直瞒着。”
贾母笑道:“你这泼皮破落户,还怨起老婆子来了,既是传男不传女,如何我也是媳妇出身,怎么能知道呢?”
王熙凤柳叶吊梢眉一挑,看向宝玉道:“那就是宝玉,什么时候跟你钰二哥学坏了。”
在王熙凤心中,敢于当面挑逗宝玉尝自己胭脂的贾钰,说出这话实在太正常了。
哼,那二弟年纪虽小,却只是面上单纯。我却早看出来了,心底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
对面的宝玉大为不解,什么家传密学,这是我的独门绝技,怎么会是钰二弟反过来教我呢?
正欲所有反应,但王熙凤这话却逗笑了贾母和一众姊妹,打断了宝玉的施法。
纵使宝玉心中有百般无奈,但此时姐妹们都笑了,他也只好跟着笑。
只不过心中空落落的,有些麻木,感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飞走了,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
宝玉是这样的,只要有姐姐妹妹们陪着笑,什么气,不过一会儿也就消下去了。
又回神,看向那娇弱可人的林妹妹,也想掺和进去和她说两句话。
“妹妹的芳名是那两个字。”宝玉忽然灵光一闪道:“妹妹可有字。”
黛玉心下思忖,这话更熟悉了。
黛玉不说话,宝玉就趁势下一句。
“我送妹妹一个字可好?”
黛玉实在忍不住,轻声诧异一句:“你也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