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声说:“我家囡囡的事情没完!我回上海就找你爸算账!郭子欣,这件事你要事说出去,你们一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欣少点头如捣蒜:“不不不……不敢。”
女子毫不客气地说了声:“你可以滚了!”
欣少带着一群仆从如得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儿消失了踪影。
凯西用生硬的低声安慰道:“夫人别生气,保重身体……”
见众人散去,女子按动门把手猛然用力一推,大门却没有如意料之中那样应声而开。女子意识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仍是不甘心,又用力转动把手猛推几下,凯西忙过来帮忙,大门仍是纹丝不动。
只见,走廊那头,识趣的欣少双手捧着钥匙从远处小碎步奔来。
威廉从睡梦中惊醒,刚才,他似乎听到了门外有女子的吵闹声,但是,昨天太累了,他挣扎了几次都困得睁不开眼皮。此时,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响声令他实在不能选择性失聪了,他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全身地躺在柔软的粉红色被子里,触目皆是一片粉红。
转眼身旁,白馨蕊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身上未着片缕,润泽的雪色肌肤被头顶垂下来的粉红色幔帐晕上樱粉光芒,如同出生婴儿般娇嫩可爱。
威廉惊出一身冷汗,忙拉了条薄被给白馨蕊搭在身上,自己则抓起掉地上的内裤,慌忙套上。他赤足站在地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门从外面被打开了,威廉看到两个女子和欣少站在门外。
屋子里一场欢好留下的狼狈景象,混乱而香艳,欣少这样见惯风月的人似乎也不忍直视,不等女子喝骂,他已经识趣地闪身离开了。
那个红衣女子面貌生得极美,眼睛里的神色却冷得骇人,她大步走进房间,奔到床前,披头就给了威廉一记响亮的耳光,威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后退几步,一下跌回到柔软的床上,重重的砸到了白馨蕊弧线美好的腰际。
白馨蕊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看到女子,如同见了鬼一般尖声大喊:“妈妈!”然后,迅捷无比地从床上捞起一件薄纱睡衣披在身上。
威廉满面通红,捂着发烫的面颊一时间无比羞惭。
任何语言都无法相容此刻威廉内心的波澜起伏,他看向黄雅倩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紧张、羞怯、自责和愧悔……
然而,黄雅倩显然没有任何有兴趣去琢磨这张帅气面庞上,游移不定的眼神里到底有什么含义。
她胸部剧烈地起伏着,鼻子里呼气有声,一双凌厉上挑的凤眼瞪得目眦欲裂,用不太纯熟的英语冲着威廉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你究竟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妈妈,你吓到我的朋友啦!”白馨蕊还试图行使一下她一如既往的任性和特权,此刻,这话句却无疑是苍白可笑无济于事的,就如同海上的泡沫之于惊涛骇浪。
威廉咽了口唾沫,想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白太太,请您先冷静,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
“喝醉了?我看是你故意把她灌醉的!还反锁了门?是吗!”黄雅倩怒不可遏地嚷道。
“不,事情不是像您想象的那样……”威廉拼命摇头,绝望地喊道。
黄雅倩的声音马上盖过他:“我女儿才十三岁,你这个衣冠禽兽!”
白馨蕊完全不知道妈妈的英语何时已经好到可以骂人了,她看着威廉狼狈的样子,再看看门口探头探脑的女佣,用说:“妈妈,你够了!在别人家大吵大闹,你不嫌丢脸,我还要面子呢!”
黄雅倩意识到这样确实有些不妥,忿忿地对床上衣不蔽体的两个人咬牙切齿地说:“穿好衣服,回家算账!”
盛怒之下,她仍不忘记用低声吩咐凯西:“拿好所有证物,房间各处拍照!”
白馨蕊家希腊风格的大客厅里,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阴霾氛围,那种感觉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黄雅倩像个普通的市井妇人那样双臂交缠,一脸怒容地坐在暗红色油蜡皮雕花大沙发上,眼角眉梢挂着满满的怒意,凯西垂首站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