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沄汐才不管老宅怎么处理王氏,出得秦府老宅,立刻直往伍氏医馆而去。
当伍大夫夫妇和他们的儿子们见到秦沄汐的模样时,都是大吃一惊。
“师妹!你这是怎么啦?”
伍剡第一个放下手中分拣着的药材,来到秦沄汐的面前,小心的抓住秦沄汐的双肩,左左右右的看着她的面颊。
伍大夫在秦沄汐这里除了学习各种成药的制作之外,就是外科相关知识的学习,现在已经是到达用动物来试刀的地步了。而秦沄汐也深知自己在中医针艾领域上只是皮毛而已,所以她除了向伍大夫学习毒理药理之外,很多中医的知识也重头学起。所以他们既相互为师,也相互为徒。
可是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当然认为是秦沄汐向伍大夫学习了,他们自己也并不想解释,所以伍刚几兄弟和伍大夫的徒弟们,也就顺理成章的,把秦云汐当成师妹来看待了。
当伍剡发现秦沄汐的后脖颈的血痂和血渍之后,更是又吃了一惊,立刻唤自己的父亲过来处理。
伍大夫和伍剑等人不用伍剡的呼喊,就已经是先后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了秦沄汐的面前。
血痂已经把秦云汐后脑勺的头发和泥土、碎屑牢牢的粘在一起,稍微动一动,都会牵扯到伤口,再加上受了撞击,她的头颅本身就一阵一阵的抽痛,更是让她难受至极。
“帮我……帮我准备一些皂液,再……再溶一盆盐水过来,先用皂液慢慢……慢慢把头发化开,如果实在……实在不好弄,就把头发……头发剪掉!”
到得这里,秦沄汐终于卸下紧绷的心情,把不适表现了出来。
她才不会管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套,如果不及时处理好,导致感染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继而她又让伍大夫的药童羌活去熬制瓜皮绿豆水,这样或许会让自己的头不会那么的痛。
众人才不会听他的,把她的头发剪了。
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多丑呀!
伍大夫的妻子钱三娘快速的捧出一盆温热的皂液,茯苓和青芽则是小心的把秦云汐头上的珠花取下,并把长发打散,然后慢慢的用皂液把头发上的血痂打湿。
温热的皂液浇到伤口上,并不好受。
秦云汐在现代经常做这样的事,却也被那一股难受搅得本就疼痛眩晕的身体在原地晃了一晃,前府着身子扶着一张板凳的一双小手几乎泛白。
幸好茯苓一直扶着她,免去她扶不稳而跌倒。而青芽则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帮她洗着血渍。
伍刚见此,便去一旁取来了三张一样高的长凳,错开凳脚拼在一起,伍剡则立刻取来麻绳,把三张长凳绑了起来,然后他们让秦沄汐侧身躺了上去。这样一来,洗头就更方便了。
足足洗了三大盆的皂液,才勉强把头上的血渍和伤口清洗干净。接着,秦沄汐终于还是主张让茯苓把伤口周围的头发剪掉了一些,再让她们继续再用盐水反复清洗了两遍。
盐水进入伤口,那一股无与伦比的疼痛,便就提升了几个级别,但是秦沄汐似乎已经习惯了,哼都没哼一声。
紧接着,把头上的盐水适当的擦干后,准备好的烈酒,又浇到了伤口上。
身体承受着痛苦,秦沄汐的心中已经奔腾着几万只的草泥马。
她发誓,这次不把王氏那个老女人给解决掉,她绝不离开。
终于把后脑勺的伤口处理好,瓜皮绿豆水也熬好了,秦沄汐毫不犹豫的喝了一碗。紧接着,伍大夫先检查了她口腔是否还有伤口,才把早就准备好的消肿祛瘀膏涂抹在她那两边已经又比原先肿了一圈的脸上。
看着旁边的人憋着笑的样子,秦沄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滑稽。
“要掉就掉吧”(要笑就笑吧)
秦沄汐希望自己尽量把话说清楚,可是肿胀的面颊和漏风的门牙让她无法完全做到。
她用唯一没有东西蒙着的眸子望着憋得满脸通红的伍剡说道。可是话语虽然说得不清,可是语气却让伍剡听出了“你敢笑出来给我看看”的感觉。
伍剡不敢。
他知道这个师妹的毒理已经小有所成了,他可不敢太过把她给惹毛了。
“师父,您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伍大夫问道。
自从相互为师之后,为了方便秦沄汐可以偶尔在伍氏医馆歇息,伍大夫专门为她腾出来一间厢房。
“不了,五要肥家。”(不了,我要回家。)
她决定要劳烦一下自己的大哥,回来把王氏这个老虔婆给解决掉。
以自己的年纪,如果想亲自去解决,可能还是存在硬伤的。
所以她处理了伤口和脸部的肿胀后,便回到了恬适居,迅速的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送到京城大哥秦云海的手上,并要他速速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