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天关客将手中棋子扔回棋篓中,笑道:“我们师兄弟几个自幼受师父教诲,长在这天枢观内,自然不会同那些山野村夫一般,偶然得道却不知好歹,叫人笑话。”
北落师门慢捻胡须,“客儿说的有理,你们几个师兄弟都是我一手教大的,自然和那些野路子不同。”
“师父,您看看,师兄大老远的回来,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就忙着前来向您请安回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客儿说的是,客儿说的是。舟虚,你瞧瞧,客儿多想着你,你们师兄弟几个定要相互扶持才是。”北落师门挥手笑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你师弟南船星为你备下了接风宴,还请了山下的戏班子,晚上咱们师徒几个一同乐乐。”
海石三揖礼称是,才要转身离开,突想起凤欢笑之事,斟酌半分,还是将凤欢笑如何赖上自己,自己又将此人带回观中叫人看管在偏院之事回禀给了北落师门。
北落师门面沉似水,“他说他是凤栖梧的弟子?没说别的?”
海石三细细回想一番,“是,他只提了他师父凤栖梧,说是路过咱们天枢观,顺便前来拜访的,并没有提别的。”
“哼。梧桐山庄,好个梧桐山庄。”北落师门似想起了什么,面色微沉。
天关客插话道:“前些日子有个剑修御剑去了梧桐山庄的别庄,叫鉴真镜照个正着,瞧内样子似是梧桐山庄又出了新剑修,来的可是那个?”
这鉴真镜本是上古时传下来的的一枚宝镜,能前观五百年,后观五百载,后因为屠龙的剑修大能搅得修仙界天翻地覆,这镜子便叫人改了,只同天下的剑修相连,若是有哪个敢御剑飞行的,必会现行于此镜之中,叫人无所遁形。
这镜子如今安置在京都的一处道观之中,各大门派皆有一块子镜与此镜相连,此乃天下道修共防剑修之势。
“这次来的是个道修,并非剑修。”海石三回道。
“你可查仔细了?”天关客撇了撇嘴。
海石三皱眉道:“师弟,这剑修道修我还是分的清的,确实是道修,而且修为不高,不过金丹罢了。”
“既是如此,师兄你又何必领他回观来,打发了不就是了,你明知师父不愿同梧桐山庄的村野来往。”
“是,是弟子莽撞了。”海石三紧咬牙关,忙低头告罪。
“客儿。”
天关客还要在说什么,被北落师门出声唤住,便住口低头拨弄着盘面上的棋子。
“舟虚,客儿从小就是这副样子,嘴巴快,你莫要与他计较。既然来人没提别的,就随意招待一番,莫要叫人说咱们天枢观失礼于人。也不要让他近前来,免得扫了咱们过节的兴致。”
“是,弟子一定安置妥帖。”海石三忙低头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