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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爹还是从送去的东西里看出了端倪。”凤欢笑将受到郑卓的委托，前来寻找郑煦之事同他娓娓道来。

“爹他……明明在我小时候根本没守在我身边，竟然连这些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不瞒你说，小时候我可讨厌我爹了，觉得他又粗俗又鲁直，还竟是惹我娘生气，没想到岁数越大，反而跟他关系越好，唉……”郑煦一半苦涩一半怀念的说道，“可惜，我再没有机会在父母面前尽孝了……”

四个人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合江县发生的事，叫凤欢笑心中不大好受，虽然和郑煦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终归还是会为他的死感到惋惜。

至于贺武，则是更在意獬豸一些，凡人的事向来和他无关，他万没想到会有即将登仙的妖兽，会为了一名凡人的死活，甘愿成为堕妖，甚至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双眼和虬角。

尤其是一双虬角，要知道虬角对蛟和龙来说，都是致命的存在，失去虬角的痛苦堪比万箭穿心，獬豸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才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呢？

贺武本以为獬豸只是一时的冲动，或许是因为他年纪尚幼，不知道失去虬角的厉害，况且这样的牺牲如今看来，根本就是毫无意义，他只是唤回了郑煦的游魂，将他托生在红豆树上，似乎就没有其他想法了。

接下来，他打算怎么办呢？

獬豸他如今既不能登仙，又无法让郑煦复活，付出了这么多，只是换回来一具游魂，这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贺武迷茫了，若是从前，对于这种行为，他只有两个字的评语，“愚蠢！”

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还要执意去做，那就是愚蠢至极。

可是看着眼前獬豸心满意足的模样，似乎在他心中，将他那颗像灌了水一样愚蠢的大头靠在郑煦的游魂肩膀上，相互守望，就足够了。

贺武下意识的伸出手，搭在了凤欢笑的肩膀上，凤欢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他听见凤欢笑关切的问。

怎么了？他也想知道怎么了。

凤欢笑见贺武欲言又止的模样，明知道对方只是只恶鬼，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探向了贺武的前额，摸了摸笑道：“没发烧啊，怎么就傻了？”

凤欢笑的手很冷，这山上的风雪虽然被琉璃瓶都吸了进去，可气温还是一样的低。

贺武将凤欢笑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掌心中，“冷么？”

凤欢笑动了动手指，“有一点，这两个该怎么办才好？”

贺武垂眸道：“不知道。”

若是依着贺武本来的意思，他会选择将郑煦的魂魄打散，借着他帝星的气重铸獬豸的虬角，这样一来，兴许再修行个几百年，獬豸只要不再逆天而行，兴许还会有登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