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夏女士安详地闭上眼。
等待死亡是很漫长的一件事,她开始回想短暂的一生。
她是家中独女,从出生就背了三套房,可以想见她不努力也可以过上包租婆的日子,但她和每一个从小许下宏愿的小屁孩一样,许了个长大要做医生的愿望。
但她和其他小孩又不太一样,她真的把成为医生当作人生理想。
为了达成远大抱负,所以刻苦读书。
却还是被高考洪流冲击到,一不小心和西医内科大学失之交臂,于是只能转道中医大学,她当时想学什么都行,只要穿上白大褂人生理想就实现了。
理所当然接受了调剂。
结果踏马的,竟然误入药膳学这个坑。
别人在科室把脉,学针灸,她天天在科室熬药膳,搅锅炉,跟个厨子似的。
属实有点学得不太正经。
真正穿上白大褂后还是在药房实习的时候,但也是成天磨药,手都快磨烂了。
哎。
但是怎么办呢,她就是想让人叫一声“丁医生”。
“丁医生——”
“丁医生?”
“丁医生!”
无论是什么语气都好,只要她是丁医生。
但是丁医生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穿越这档事没弄死她,柳苗花这个神经病没有干死她,结果死这了……
丁安夏抹了把迟来的眼泪,直言: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她留下最后的遗言:“人呐真的不能太贪。”
贪着贪着就瘫了。
她准备好了,快创死她吧。
长痛不如短痛,最好一击进心脏。
她想无论是巨林猪的獠牙,还是马鹿的角都有能力办到。
但她又怕它们是动物,没受过专业的教育,于是念念叨叨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一会儿往这创,死的快。”
然后闭眼静待死亡。
一秒后,两秒后,三秒四秒,无事发生。
连风的流动都没有感觉到。
丁安夏睁开眼。
巨林猪和马鹿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隔着丁安夏这个中间人,彼此对望,神情凛然,
好像在它们眼里,只有同个生物链的才配当对手。
丁安夏感到有一丢丢被冒犯,她人这种高等生物的尊严此刻被践踏了。
于是她想既然被迫丧失尊严,不逃跑一下是不是不太划算。
索性艺高人胆大的她向旁边迈出一只脚。
谁知没给过她眼神的两种畜生瞬间看向她。
凛然的,霸气的,威胁的。
丁安夏又把步子收了回来,眼神杀随之消失。
好了她懂了,这群畜生虽然看不上她的弱小但是也不见得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