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泉瞥了他一眼，打趣道：“彼可取其而代之！”

秦文亮这时候想起来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了，他脸色涨红，梗着脖子：“如何不能？！女子作将，我男子亦能督军！”

一位同窗悠悠道：“秦兄，现在督军的一般是太监，你是想进宫呐！”

秦文亮吃了没学识的亏，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众人都哄笑开来，他羞愧的低下头，只有方泉拍了拍他的肩膀：

“浪子回头，犹未晚也！秦兄，这人生际遇，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秦文亮怔怔得看向他，眼中似乎有了些不一样的光。

“对了，楚将军一直戴着面具吗？”方泉有些疑惑。

说到这个，秦文亮来劲了，笑道：“据说楚将军自小就生的极美，父母本想送她却学女红，以后找个好的官宦人家嫁了，但她却要学武，后来到军中时，经常有人因为她的美貌质疑她的命令和实力，再加上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便戴上了恶鬼面具以震慑别人！”

方泉了然，余光中，却看到在瀚海军之后，还有一辆辆被布完全蒙住的囚车——

“是叛军！”

秦文亮显然已经打听了很多消息，他指着那些囚车道：“其实前些日子楚将军便来了，只是转道平叛去了，这些叛军，又哪里是楚将军的对手！几天便将其击溃，还顺便料理了一遍冀州县乡的乱象！”

“乱象？”

“好像是什么改稻为桑吧，我也没怎么听说过，据说这次叛乱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秦文亮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瀚海军如何勇武，楚将军如何英明。

直到有个同窗说了一句：“董林也在这囚车里吗？”

氛围顿时冷了下来。

董林，这在冀州学府已经几乎成了禁忌一样的名字，现在一提，众人心中都不知是何感受。

瀚海军在城里游行了一圈，炫耀完武力，又将囚车移交给了衙门，便浩浩荡荡出了城，返回了城外的兵营。

一场热闹，也就此落下帷幕，压抑了许久的冀州府似乎也被打上了鸡血，气氛又欢腾起来。

“大乾，底蕴果然深厚啊......”

方泉有些感慨，或许正是因为仍保持着武力上的优势，大乾这栋楼才没有崩塌——师爷是不是也明白这一点，才没有真的与莲生教合作呢？

毕竟莲生教能取得一时一地的优势，却无法真正的颠覆大乾，一旦大乾腾出手来，莲生教便成了功勋......嘶，有些事不能再想了。

方泉心下微凉，不敢再深想，他告别同窗，转转悠悠的，竟来到了丁寒的黑虎武馆门口——事实上丁寒只是开了个武馆，但一直没对外收徒。

“是因为忧心师爷吗？”

方泉在门口想了想，也确实该告诉师父了，庆元县危机已解，于情于理都要去找师爷的消息，确认他的安危。

只是就在方泉准备推门时，门扉突然打开，一个身穿银鳞甲，戴着半截面具，遮住面颊和下巴的女人从中走出，她目光冷冽如鹰，看了方泉一眼，便擦肩而过，只留下一句：

“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