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慌忙的避开话题“织造局的选拔结果在五日之后,这几天你先在家好好地休息,尽量不要外出。我三日之内必定回来。”说罢初七站起来便要离开。
没想到却被花儿抓住了衣角,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花儿双眼像是突然失去了光,就像是初七第一次再那个阴暗的房间中见到她时的模样,孤独的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好似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初七在夜间的视力超群,恐怕真的不会发现她。
毫无生机的坐在椅子上,就好像一个石像,一个物件。完全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存在。
是的,花儿与初七并没有关系,他们不是兄妹,不是朋友,甚至在三个月前彼此并不认识。如果想要准确的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花儿是被初七“偷“·”出来的,是加害者和被害者的关系。
那日他不过是想偷一些财物,没想到却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金丝楠木的家具,嵌金的器具,繁琐卓越的雕工,饶是行窃那么多年的初七,也不由的感叹,估计除了皇宫能与之媲美也没有别的家族可以比拟的了。
可在这极尽奢华却阴暗无比的房间中,花儿默默的坐在床边,看着初七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初七无意中对上花儿的眼眸,真的认为就是个假人摆在哪里。
他壮着胆子走近,才确认花儿是活生生的人。也就是这时才发现她的左腕上那深深的划痕,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掐丝花瓶中。吓的初七七魂八魄飞到九霄云外了,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脉络给她止血,毕竟自己只是想偷东西,可没打算背上认命。
“如果你的命,你不想要了,那就把它给我吧”
这就是他们的之间的第一句话,也就是这句话开启了他们之间的纠葛,也递给了花儿一丝“生”的机遇。
花儿就这样被“偷”了出来,在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初七发现花儿对人的厌恶与依赖都异于常人,她对于自己说的话,不论对错全部都能接受,对于指令的语言也都是不加分辨的执行。
记得自己在林中第一次与她分离,随口的一句“等着”。花儿则在大雨中一步不动的等了他一夜。
花儿对生死并不在意,却害怕分离,哪怕是短暂的分开,都能带给她极大的不安。
他能感觉出她害怕,是刻在骨子中的。
虽然这些日子他们一直躲躲藏藏,蝼蚁般的自己还是想要给花儿寻找一处归地,到那日花儿能够打开心结,开心的过完此生。
初七看到她的模样,握着她的手半蹲了下来,看出了她的不安与害怕,初七拍拍她的头,认真的对她说“我会回来的,你在这里我就一定会在这里。”
感受到初七手中的温暖,花儿慢慢的回过神来,她蹙着眉头,微微叹气,轻声的询问道“会有危险吗?”
初七微微摇头“不会的,只是简单处理些事情。没有什么危险。”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回来后身上流了很多的血。”想到这里花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思索了片刻,她支支吾吾地小声问“初七,不如我不进宫,我们跑的远远的,这样你就不用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那你不想见你的外祖母了吗?”
“可说不定外祖母她已经不记得我了。她说不定也没有那么的喜欢我,说不定跟父母亲一般已经厌弃我了。”花儿的声音变的低沉了下去。是的,自己的父母对自己极度的厌恶,多年未见的外祖母又怎么可能对自己有太多的感情,已经忘记自己才对。
“花儿”看到花儿又要陷入黑暗的回忆中,初七出声打断了她“还记得咱们两个的约定吗?我们彼此为对方做一件事情,嗯?”
花儿温顺的点点头。
“你希望我不在做危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对你很好的人。”初七笑着看着花儿“当时说好的,我不再做梁上君子,保护好自己。你则是带我去见你的外祖母。怎么现在想反悔吗?”
“可皇宫我们进不去,还有那么多的坏人。这段时间你已经受了好多次的伤了。”最近她和初七一直在东躲西藏,偷偷摸摸。他们每天都很小心,可她还是很害怕,害怕被找到,害怕再回到那个让自己厌恶的地方。
“初七,我做不到。”
明白花儿的担心,也理解花儿的害怕。初七也想过带着花儿逃到远远的地方,虽然他从小就是在江湖中流浪的混混,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偷,没有什么凌云壮志,也没有什么江湖道义,够吃够喝浑浑噩噩的度过每一天,挺好的,只要能在世道活下去就够了。
可这些在遇到花儿之后就变了,花儿的生活太苦了,他想要带告诉花儿什么是希望,什么是美好。他想要成为能够保护花儿的人。
不过在面对花儿的时候,看着她那么纯粹的相信自己的时候,他不想让她失望,他便想要成为能够保护花儿的那个人。
只要他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花儿,凡是欺负花儿的都要付出代价~
况且为了自己和花儿的安全,这趟他是一定要跑的。只有外面越乱,花儿在京都才能更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