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不喜慕相思的态度,他岂能败给一个女人?“你是哪家的女子,竟这般没规矩,敢与我这样说话?!”
慕相思正要反驳,岂料一只手将她拉进了怀中,而身后也传来楚南笙略带不悦的声音……
“她是本少爷家的女人,怎么,本少爷的女人还需与你讲规矩?”
大堂之中的众人不曾注意,皆是大笑着,然片刻之后待看清了慕相思身后之人,面色皆是惶恐!
“楚……楚少!”
“竟是楚少!”
大堂突然变得沉寂,而刚刚还在质问慕相思的那个男子,此刻面色铁青,这谁人不知道楚家那位少爷嚣张跋扈,一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如今他这是太岁头上动土,竟然与他的女人过不去!
“楚少……这……这是误会。”男子如今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今日出门定是忘了看黄历,竟然好巧不巧的撞在了铁板上。
慕相思微微蹙眉,这个男人这分明是趁机占她便宜,心底温怒不过慕相思此刻并未发作,只是从楚南笙的臂弯间走出,而后上前了两步,“我出一百大洋,可还有人加价?”
大堂中众人解释不敢言语,这个女人身后有个楚家少爷,谁还敢不要命的与她争抢?
而之前还略为嚣张的男子,此刻也是霜打的茄子,早已在盘算着得罪了楚少的后果与代价……
见大堂无人再敢开口,慕相思转过身,朝着楚南笙伸出了手,“钱。”
楚南笙微微一怔,接着笑意盈盈心底格外欢喜,这女人向他伸手要钱……这大大的满足了他内心的小虚荣!
“司马易自会来结账。”说着,楚南笙上前一步,声音低了几分,“与本少爷成亲,金山银山本少爷都给你。”
慕相思微扬起头,唇角多了一丝笑意,可这笑意之中分明带着不屑,“我不稀罕你的金山与银山,留给稀罕这些的人吧,至于让你破费的大洋,我自会奉还。”
言罢,慕相思回眸看着台上的女子,她还需要钱财葬母,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世道定然是活不下去的……
茶楼中的小厮是个有眼力的,见此女子的价格已经拍板,赶紧就将这女子送来了楚南笙这边,至于大洋的事,楚家少爷还能缺了他们那一百不成?自然是绝口不提的。
“楚少,人给您送来了,那您和这位夫人请慢用。”
慕相思对小厮口中夫人这个称呼十分不喜,然楚南笙却觉得顺耳极了,见对面的男人笑得那般开颜,慕相思面色沉了下来,若不是为了景行……她真懒得与这个男人纠缠!
噗通……抱着琵琶的女子埋头跪下,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试想过许多结局,唯独不曾想楚家的人会出手相助,“夫人的大恩大德,惠儿无以为报,这一辈子必定给夫人当牛做马……”
“好好的人,为何要当牛做马?”慕相思直接打断了惠儿的话,她扶了她起身,微微一笑,“你可还有能投奔的亲人或朋友?”
惠儿摇着头,泪水不断的落下,“没了,我与娘相依为命,如今娘也病死了,我早已是无处可去……”
说着,惠儿又要跪地,却被慕相思拦住,“不要动不动便下跪,女子膝下亦有黄金。”
这一句话落在大堂之中,众人皆是错愕,却又不敢开口置喙,这个世道男尊女卑竟还有女子大言不惭说女子膝下有黄金!
楚南笙却是笑出了声,他就喜欢慕相思这冷傲的性子。
慕相思根本不理会旁人,拉着惠儿便坐到了桌前,惠儿有些局促,她怎敢与习城最有权势的男人同桌?
“夫人,我还是站着吧……”
慕相思面色一沉,“你既然无处可去,那便留在我身边,但我身边的人有个规矩,头可断血可流志气却不能少一分,若你动不动便是下跪,总觉着自己卑微低人一等……我是断不能留你的。”
微微一愣,惠儿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时间心头情绪万千,她这样孤苦无依的女子……也配谈及志气与尊严?
见她失神,慕相思又开了口,“可懂了?若是做不到,我会给你一些钱财,也够你在乱世之中安身立命。”
“我不要钱财。”惠儿深深呼吸,她心一横将手中的琵琶摔在了地上,“我要跟着夫人!”
瞧着地上的琵琶,慕相思勾起了唇角,如此看来这个惠儿倒是个可造之材,要知道这琵琶可是她如今唯一能够依仗的东西,她砸了它,便可看出她绝不是个软弱的女子。
“好。”
从茶楼出来,天上日头正盛,慕相思抬眸瞧了一眼,霎时感觉晕眩……好在一旁的惠儿手疾眼快,赶紧扶住了慕相思。
“这样的日头刺眼,夫人别去瞧它。”惠儿提醒道。
这一幕可让旁边某人心生不悦了,原本这是他的机会,如今慕相思身边又多了个使唤丫头,岂不是更不愿依赖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