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锐和赵玥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所做的事情，乃是一件足以轰动医学界的大事情。李锐的中医丹方独一无二，并没有人继承下来。

赵玥是海外留学归国的医学精英，她的医学理论水平，在目前这个年纪就处于非常高的水准。更遑论，她还是一名天才女生，二十多岁的海外医学博士，这个学历，足以放眼全球。

这是一场火山撞地球的思想大爆发。

只是当时的二人，眼看灯光熹微，窗外微风和润，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仅仅是聊聊天一般，也许说到高兴之处，也只是幅度稍大的挥挥手，作挥斥方遒状，而后相互一笑。

“……你现在可以把你那个方子交给我研究了吧？”赵玥这段时间的研究，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李锐那个丹药方子。她太清楚那张丹方对于人类医学史上的作用。

不是说，古人的东西就一定好。可有些独特的发明创造，淹没于历史尘埃中，未必没有远胜今人的水平。譬如深埋地下的刀剑历千年如新，当代人不一定能有这样的锻造水平。

赵玥非常想要破解李锐丹方当中的秘密。

李锐此时却是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前几次给我的丹方，我哪里没有破解掉。我现在都能把你的中药丹方破解出原理，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赵玥说这话时甚至还有点儿生气。

李锐沉默片刻：“我有不能告诉你的原因。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看我像是那种敝帚自珍的人吗？”

赵玥沉默了，李锐确实不是那种喜欢藏私的人，而且赵玥早就察觉到，李锐其实也很希望将医学的发明发扬光大，更多人懂医会医。

可为什么就是不行呢，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说出来。

赵玥感觉心里非常难受，难受得她想要流眼泪。刹那间，她的脸颊便是两行清泪情不自禁流下。

“我想知道……为什么不可以……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啊……”

赵玥低头抽噎着，十分难过。没有人比她更加明白李锐那张丹方的价值，也没人比她更想探寻其中的秘密。努力这么久，还是没有办法，这让她受不了。

李锐叹息一声。

没想到赵玥居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流泪，李锐意识到自己对赵玥在医学上的追求太过于低估了。

有些人，所追求的东西，有一种很夸张的执着。比方说恋人，比方说医学。

赵玥在医学上的追求，实在令人汗颜。想必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追求和浓厚兴趣，才让她能够有所成就。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棒的人儿。可李锐心里苦啊，这他喵的怎么解释嘛，难道我还能教你修炼不成，扯淡呢。

李锐深知让一个医学女博士修炼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先不说其中的艰难险阻，就算能，回到先前的问题，也许世界上会多出一个修炼狂魔，但绝对会少一个天才女医生。

“赵玥，我明白你的追求。但是很抱歉，这份丹方，我真的不能泄露给外人知道。对不起，让你知道却又不能给你是我的错误，我以后不会再来你们家。”

李锐起身离开，毅然而然。

赵玥泪眼婆娑，直到李锐走后许久，她才黯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不能泄露给外人知道，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难道是誓言吗？难道是教给你的师傅让你不能泄露外人，不，总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不能泄露给外人，外人……那么内人呢，内人总可以吧，我就不信，你连内人都还防着！”

赵玥越想越疯狂，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心里浮起。

李锐回到宿舍时，整个宿舍里空荡荡的。柯善勇去银行实习了，老包找的科技医疗公司，狗子回老家准备考研。

学医这条路，真正能坚持下来的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多。许多人，心里没有兴趣，但在家长的逼迫下进入这个专业，又或者，半路就觉得自己不适合，放弃了。

也有的人，有更有钱的门路可走，所以不想做医生，医生多苦逼，又要加班又要被医闹的，够糟心了，而且晋升的途径太狭窄。

只有一小部分人，熬过五年大学本科，出来社会做一名踏踏实实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