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没数，脑子也没数吗。瞧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把城里的人给杀了？”

无光刚要说话，就被白尘制止了：“我不跟你吵，你先听我说完。退一步讲啊，如果真是我们二人把这城里的人都杀了，为何会一点血腥味也没有。行行你别动，再退一步讲呗，即便是我们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法害了这满城百姓，难道你没察觉这城里气息很祥和吗？我让你先憋说话！我跟你再退一步讲，就算我二人真的做了，再带你来一趟凶案现场，我看起来像是吃饱了的吗！”

白尘不给无光回话的机会，继续步步紧逼道：“话说你一直在各种指控猜忌我们两个，你自己也可疑的很吧。”白尘一边绕着无光上下打量一边道，“……你的确很有资质，但是佛性不够。你一会贫僧一会我的自称我猜出你八成是半路出家。……不过佛法学得还不错，估计是你的家族应该和佛家有些渊源……衣着虽然普通，但是举止不凡，性情高傲……你背景应该不简单……唔……你现在再看看，我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四神山弟子，相比之下明显是你的秘密更多吧。”

被分析的无光面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皱。握着禅杖的手青筋凸露，隐隐有要动手的架势。

白尘本来也只是想挫一挫他的锐气，有颜色的及时将语气放缓和一些：“其实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是，你也不笨心里肯定也都有数。四神山弟子为民除害，仗义行侠，世人共知。”

无光当然看得出他二人应该与这城中诡异的气氛无关，只不过看不惯白尘屡屡出言无状，故意针对。如今被直接戳破，脸色也并不好看。

“现在城里面看样子的确是出事了。既然大家目的相同，你也别死要面子了。大不了我这就跟你道个歉。行你不说话是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接受。”

“……”刚想接受道歉休战却被赌得哑口无言的无光瞬间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白尘本以为想让无光先泻火休战肯定不易，这才先斩后奏，要是早知道……自己一定改了这嘴溜的毛病！

“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这城里的百姓可未必能等得了咱在这磨嘴皮子。”

白尘干脆不理会他，直接拉着君疏彻自行进城了。无光只能跟上。

内城也是一般死寂，但街道上除了没有人以外一切正常，街道两侧的摊铺还是白白尘和君疏彻昨天傍晚来时的样子。

白尘四处打量：“师兄，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君疏彻用剑鞘挑开遮在摊铺上的油布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简单说出两个字：“晚上。”

如今城里的景象除了有太阳，与晚上货郎收摊万户休憩的景象一般无二。

白尘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口：“那就来验证一下。”一脚将门踹开，一路直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无光和君疏彻都没干过这种事，看看白尘一路轻车熟路、义无反顾……二人面面相觑后也只能默默跟上去。

如白尘所料，屋内屋的主人平静地睡在卧榻上，白尘又去看了其他几处，都和这里的情况差不多。那就不用尝试叫醒他们了。

三人没再一家一户查看，目睹了这个怪异的现象停下来后，心中各有较量。

君疏彻索眉思考。自从从师四神山后也见过不少奇闻异象，但这样无死无伤，仅仅是让一座城里的人的昏睡的怪事……却还真是闻所未闻。

不由问出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食梦貘。”白尘和无光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白尘和无光都是看向对方。

无光惊讶，白尘则带了几分玩味。

“食梦貘不是传说吗？”君疏彻听了二人的话并没有问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白尘的过往他自己不愿讲自己不会多问。而无光，刚才白尘的一番推测如果没错，那么这个无光的背景只怕的确不简单。

食梦貘是神话中的异兽，会将人困于梦境，梦中不断重复着自己最痛苦的事。当入梦之人极度绝望，放弃生念时，食梦魔便会吃了这个人的梦，那是时这个人就再也不能醒来了。

“的确是传说，但至于有没有那就不一定了。如果当真没有又是传哪里的说？”白尘随口答道。然后看着天光说：“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不是很懂的样子吗。”

无光盯了白尘一眼，自然能看出来白尘是故意把问题抛给自己。

但懒得再纠缠。撇过头看向床上昏睡的人说道：“食梦貘确实存在，……不落墟就有。”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落墟的人不屑于与外界的人有关系，而外界的人也根本无途径接近不落墟。

没事别惹我，说话小心点。不然我听出你哪壶开不了……我可就全开啦……

无光：：“你若有心思问那个，还不如来问我如何破这食梦貘的局。”

白尘插嘴：“不着急，你尽管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至于如何对付这食梦貘，没准我知道。”

无光的定性的确不够，破绽太多，根据这段时间与无光的接触，他的身份已经能猜个大概了。不就是个青春期延迟，碰巧更年期又提前了的愤青与大妈的结合体吗。离家出走却又爱多管闲事。

但是他越不想说，白尘就越是想要逼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