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昕怡，你跑哪去了！”

“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找疯了！”

红帽子、红马甲的小红人是第一个冲到卓昕怡面前的，也是第一个发问的，没等周欣蕊想好自己的说辞，其他人也跑到了她的面前，七嘴八舌的开口，问的大致不过，你去哪里了、怎么自己走的、多危险之类的。

乱糟糟的场面让周欣蕊直皱眉头，脸色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方琪注意到了周欣蕊的神色变化，以为是聚集起来的人们让周欣蕊难受了，她就毫不迟疑的同第一个跑到周欣蕊面前那样，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家别问了，这大热天的，昕怡回来了就好，咱们先往回走吧！”

“也是劳烦大家了，一会儿都到我那拿雪糕，人可都来哈！可可怜可怜我，别让我挨个找人送！”

众人齐声应着好，也不乏有那种打趣的扯着嗓子喊：“那小方琪送的和我们自己取的能一样嘛？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嘿，大哥你这不地道，昨天我还特意给你留了羊奶果儿呢！你可不能带头这样欺负我！”

方琪也不含糊，她大大方方的回应了几句，然后转头看着周欣蕊，声音温柔了许多：“昕怡，有什么事咱回去说哈，这回可别一个人走了。”

周欣蕊回看方琪，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之前秉着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她其实问过A057要不要提前做一些关于“游戏”测评的准备，就像她现实世界的游戏测评一样，去了解背景、角色之类的，但A057告诉她，什么都不需要做的，只需要去体验，然后总结出属于她自己的观点就可以了。

所以对于现在的周欣蕊来讲，目前的状态其实也跟她翻阅过的穿越小说的主角差不多，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不过眼下的问题是，如何应对一个明显跟卓昕怡有联系的人的关心，她要做什么反应才能最大程度的维持住“人设”。

甚至，

【我如果不维持人设会怎么样？】

在装扮了灵境空间之后，周欣蕊就发现了，她现在的意识转换灵活了很多，至少现在她与A057进行意识沟通的时候，不再需要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光幕之上才能进行精准的表达了。

所以此时，她才能在行走的过程中与A057进行沟通。

【阿蕊可以随意尝试，我们之前签订的合同中有明确的生命保护条令的。】

A057的回复一如既往的快。

【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完成我的一部分工作，在收集这个世界的信息。】

【所以，这真的不只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周欣蕊是有些纠结于这点的，她眼见的、亲身体会的都太过真实，甚至要不是她真的是第一次与周围的人见面，并且被喊着“卓昕怡”，她都会觉得这是她原本的世界，而她现在是在跟公司的同事进行一场跟大草原相关的团建。

【不完全是。】

A057愿意告诉周欣蕊所有它知道的信息，但有些东西确实不是现在的周欣蕊能接受的信息。

【这个世界是在向你所在的真实世界转变的，更多的阿蕊可以自己体会。】

【嗯？】

【阿蕊所在的世界的世界有这么句话，信息是污染源。】

周欣蕊愣住，她甚至停下了脚步，她知道这句话，在她的世界里鲜少有人不知道这句话。

“信息是污染源。”

这句话出自她现实世界里面的一位少年天才，而这位少年天才最广为流传的不是他为世界做了多大的贡献，而是他四十岁自杀后留下的一本遗书。

是的，是一本，那里面写的只有一句话‘信息是污染源’每一页，每一行，密密麻麻。而那个少年成名，中年自杀的天才，他死于几百年前，在信息时代开始之前。

“怎么了？昕怡。”

周欣蕊突然停下的脚步让方琪注意到了，可能是之前‘卓昕怡’的独自出走让方琪心有余悸，她反应极快的抓住了周欣蕊的手腕。

周欣蕊在被拽着的瞬间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得到的是方琪骤然的抓紧。

“昕怡，我想我们得谈谈。”

没等周欣蕊说什么，方琪转头跟还剩下的人约定了取雪糕的时间，就带着周欣蕊进到了一个营帐里面。

营帐内的设施都很简洁，摆放的设施也很少，不过她注意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她成了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