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犹梓奚眼中满是悲悯，他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可惜地垂眼看着趴在地上的莫怀桑。

“我原本以为你是师傅最得意的一个徒弟，我原本以为我并没有看走眼……”

“真是可惜了……”

“你想要怎样！”莫怀桑喘了口气，用手肘支撑着残破的身子，勉强能抬头看到犹梓奚的下半张脸。

“你知道以前那些画家为什么都那么出名吗？”犹梓奚缓缓走下了台阶，一步又一步，像是钢琴键一般，每一步都有他独特的意义，或许对于犹梓奚来说，确实如此。

莫怀桑向后退了好几步，他似乎对眼前这个少年，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

“因为他们要么死了要么没有失败的作品。”犹梓奚半跪下来，凑到莫怀桑耳边，缓缓说道，仿佛恶魔的低语，罂粟一般让人上瘾让人捉摸不透。

“而我走到今天，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那就只能可惜师兄你了，来吧，让我成为这世上最完美的……”他抬起莫怀桑的脸，轻轻吐出一口气，道“神”

“你做梦！”莫怀桑着急的推开他，但由于身体实在过差，他踉跄了几下就又趴下了，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后，他平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只能尽可能拖住犹梓奚，这样阿红他们才有时间……

“好，我答应你，不过在我临死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

“师傅临终前，你作为他的贴身弟子，时刻在他身边，他可曾对你说过什么遗言么？”

莫怀桑知道，师傅什么也不会说，师傅始终把离世当做神给的恩赐，神的旨意就是要得道成仙的弟子归顺他，脱离肉身凡胎，人间纷扰，一切都不再理会也不再属于自己，所以感受到神的旨意的时候要放空自己，听从内心……

“师傅说，你是他最好的徒弟！”

犹梓奚淡淡的笑了

“胡说！师傅是神的忠实信徒，师傅才不会……”

“那么，你真的相信有神么，或者说，你觉得师傅真的是……”

“你说谁都可以，你怎么可以随意编排师傅！”

“好好好，下一个问题，师兄，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劝你不要带有太多个人情绪！”犹梓奚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珠，有些意味深长。

“你，真的没有把我们当做师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