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风月无尽 未来不可期(1 / 2)殊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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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过后,孽云手依旧按在自己的心口,目光望着自己的手,看魂源一点一点被她抽出,唇角依旧带着笑。<p>

终于,她止了动作。<p>

然后,泛着银白色温暖光芒的魂源被她送入坐在席上仰头望着她,目光专注而认真的长安眉心,为她点了灵识。<p>

于是,她眼前的,又是当年在她被迫沉睡后守着不腐城以及其麾下城池的离别都君主长安,是当年被追杀至死而入了冥界的斩灵桥君主长安,是风孽云最想护着的一世长安。<p>

长安站起身来,抬头望向另一个自己,目光温暖,而别过眼望其他人时,目光不悲不喜,只有不遇,她的目光瞥向不遇时,她的目光复杂到让不遇先转了眸子。<p>

风孽云是风淄衣和沉霄的女儿,可是长安不是。<p>

长安只是孽云,是被造出的新神。<p>

孽云眸子阖了一下,掩住其中伤痛,等她再睁眼时,她依旧是那个以无情证道的冕尊。<p>

她依旧笑着,可是,笑容有多讽刺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哦,长安也知道。<p>

你看,有人爱宁渊素拟,就如不遇有人爱长安,就如长生君寂非桀可是,偏偏,无人爱她孽云。<p>

我只有自己爱自己。<p>

孽云身侧,长安起身与她并肩而立,然后孽云与长安抬头,一同望向还留在大殿之中的神祗,叫他们望见长安额心之上闪着冰冷幽光的漆黑的浮罗君印,还有若隐若现的,妖红色的红莲妖皇印。<p>

孽云唇角带着笑,笑容很轻,声音也很轻,“怎么办呢?像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曾经以孽为名的人,竟然将成为妖界无上妖皇,与人间十八都的唯一冕尊。”<p>

她说,像她这样,曾以孽为名的人,将成为妖界妖皇,与人间十八都唯一冕尊!<p>

沉倾他们目光落在叠印在长安额头上的浮罗花还有红莲君印之上,或者说,他们的目光只注意到突然出现的红莲妖皇印,而唯有风淄衣与不遇,却是注意到,孽云说,长安,她将成为十八都唯一的冕尊。<p>

唯一,很绝对的一个词。<p>

突然,风淄衣有了不好的预感,而神尊不遇,想到沉倾当时所说的,风淄衣误以为当年风孽云与风素仙换魂成功,将自己的浮罗图给了风素仙,而在很多天以前,风孽云重归神座之时,为了立威,逼迫风淄衣让风素仙出了大殿,离开风淄衣视线与感知,去观赐给风离他们三个的剐刑,而风离现在似乎还活着还是以离别都君主沈钰奴的身份活着。<p>

不遇突然抬眼望向依旧被亭云他们神力托着的还在昏迷之中的风素仙。<p>

怕是风孽云当时不仅仅是为了立威吧。<p>

风淄衣显然也想到了这点。<p>

她突然抬手,额心神印微动,散出幽光,而一副浮罗图从风素仙身上升起,浮在半空之中,风淄衣抿了抿唇,手腕微抬,那浮罗图幻作一侧书籍落在她的手中,可是,她看时,手中书籍之上,印着的,赫然是宝贝手册几个大字。<p>

当年的风淄衣也当过孕妈,看过护胎的书籍,自然知道,所谓的宝贝手册不过是人间再普通不过的一本护婴手册。可是,这普通的人间刊物在她手中因为风孽云加持在其上的神力而依旧散出幽光,可是风淄衣在那柔和的光芒之下,莫名的,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发痛。<p>

不遇终于可以肯定,冕尊风淄衣的这浮罗图,是在很久之前,就被风孽云从风素仙换走了的,而风孽云本人的那一本浮罗君书,不遇猜,在她把长安送入妖界之时,就已经给了长安了。<p>

风淄衣他们这边动作那么大,沉霄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以他们的智商,很容易的想到了那些东西,然后,他们落在风孽云身上的目光有些幽深了,尤其是沉霄与不遇。<p>

想到她提前得了风淄衣的浮罗图,他们以他们一贯的阴谋论的思维方式,想的更多了一些。<p>

今天沉倾所讲的一切,会不会风孽云早就全都知道了呢?<p>

看他们目光变化,孽云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而孽云见比,唇角的笑终于落了下来,冷冷的望着他们,语气带着嘲讽,有些尖锐,“我早就知道风淄衣当年的所谓夺舍是为了把沈云和她的女儿养在身边,让一个凡人之女代替风氏嫡支中最天才的风净别的女儿成为她的继承者,这怎么样呢?我早就知道风淄衣这么多年对风素仙无条件的宠爱原本是要给我的,这又怎样呢?我早就知道当年的夺舍换魂未曾成功,那又如何呢?只是”孽云说到此处,突然笑了一下,“只是我不知,偏君风净别陛下,居然是我那尸体都已经化作了白骨的凡人父亲,而原本该是凡人的父亲,居然还是妖界无上的妖皇,若是我早知道,在几天前,你进入我不腐城之后,就已经化成了真正的白骨,我的父亲。”<p>

沉霄闻言,惊骇而悲伤,似是为风孽云语中不加掩饰的杀意而意外。<p>

见他脸上意外,与风淄衣在听她一连串的反问之后就有些恍惚的神情,风孽云唇角的笑不断的扩大,“你们,这是在奢望我知道之后原谅?你们怕是不知道不腐城被您这冕尊孤立,魔界大军兵临城下,同袍一个个失了性命,而偏偏你无能为力时,有多冷你们怕是不知,被自己的母亲厌弃,追杀入浮罗塔绝地,在那暗无天日的黑暗,饥饿与冰冷中,恨不得把自己的骨血都点燃取暖时,那时有多冷你们怕是不知,在一次次委屈中,渴望有人可以护我一次,可是又一次次绝望时,那时该有多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