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线贯穿他的胸膛，生命力跟随金色的龙血不断流逝，但又随着新生的细胞快速再生，他舒展身体，任由鲜血暴涌。

“子航。”

苏茜慢慢走过来，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但既然你这么做了，那我就陪你走到最后。”

一度暴血开启，楚子航研究暴血时曾跟她探讨过，她也掌握了暴血的技术，只是没有楚子航那么精研。

苏茜靠着楚子航坐下，白丝穿过她的手腕，将她的血不断抽出。

她有些晕眩了，渐渐无力地靠在楚子航肩上，看着两人身上的白丝，忽然清婉一笑：

“怎么感觉……像是情侣游戏？”

楚子航的嘴角也轻轻掠过一丝弧度，低低“嗯”了一声。

诺诺叹了口气，快步上前，正准备抓起白丝，但恺撒猛然扣住了她的手！

诺诺挑了挑眉，诧异地看来，却见恺撒少有地温柔一笑，眼瞳中那一片冰蓝色的瀚海好像忽然变成了柔美的平湖：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相信他，但如果说要流血的话，至少让我在你前面！”

恺撒大笑，白线穿过，将他的血送向高处。

“幼稚。”

诺诺无声地笑笑，恺撒也笑，在诺诺这个小魔女面前，他也觉得自己很幼稚。

诺诺豪气地把白丝塞进掌心，剧痛让她不由地皱眉，她向来讨厌痛，也讨厌抽血的感觉，但还是忍住没把白线拔出来。

恺撒和诺诺都没有暴血，虚弱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他们慢慢地倒在地上，相视无言，只是微笑。

笑着笑着，他们大概是觉得对方的笑容丑陋又难过，于是诺诺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恺撒也笑。

“怎么突然变成情侣的虐狗片场了？”

酒德麻衣叹气，她走到零身边，也不犹豫，直接牵过一条白线插入手中，眩晕感涌上心头，她慢慢坐倒在零旁边。

“都世界末日了，陪在我身边的竟然只有你这个平板兼暴力狂，我对命运的安排很不满意。”麻衣无力地笑笑。

“闭嘴。”零说。

“如果这是最后的时刻，那我很抱歉，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你们在一起。”苏恩曦隔着耳机说。

“你也应该来跟我们一起献血的，你好歹也是个‘A’级混血种。”

麻衣笑，“算你逃过一劫。”

“如果我在现场的话，我会的。”

苏恩曦说，“我好歹也是‘A’级，我的血统对路明非的茧化也是有用的吧？”

“但现在，我只能隔着屏幕，陪着你们。”她轻声说，“对不起。”

“朕宽宏大量，赦卿无罪。”

麻衣无力地挥手，“那莪们三个人，就一起等着最终的结果吧，死就一起死咯。”

“嗯。”苏恩曦说。

“哼~~”

麻衣转头，看到零清冷如雪的脸上，也微微划出了一丝弧度。

低低的笑声不时在教堂中响起，但很快又消失，最后渐渐平静下来，六个人安静地坐倒，等候最终的结局。

六条血路，自地升天，默默流向白茧中央的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