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香陌镇镇子外,列嵬北拉紧手中缰绳停下前进的步子,扬手一挥,一声令下:“众将士听令,今晚就在此地安营扎寨,稍作修整,明日随本相一同进入呰郃村,斥候兵何在?”
一个小兵跑上前来,单膝跪地拱手回道:“列相!”
“你领着二十名士兵前去呰郃村探路,切记,不可入村,不论呰郃村是否有异常,及时来报。”
“卑职领命!”
段怀翻身下马,牵着自己的爱驹到香陌河岸边饮水,那马儿打了个响鼻,低头沿着河边吃起草来。
段怀随即松了手中缰绳,由着那马去,自发走过来帮扎营的士兵们搭手,全然没有身居高位者的架子。
银笙撩开车帘,抬头望了眼淡蓝的苍穹,一步纵下马车来伸了个懒腰。
玄清尊有些不悦道:“你动作如此粗鲁,便是不顾自己,连腹中的孩子也不顾?”
银笙闻言,赶忙抱紧肚子,紧张兮兮道:“长昔,你一提醒我才发现,我的肚子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凡人女子怀孕不都是会食不下咽,恶心呕吐,嗜睡犯困吗?偶尔肚子里的宝宝还会调皮地踢母亲的肚皮,可我现在除了平日里睡得多一点,吃得多一点,动的少一点,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银笙垮着脸,忽然一副悲恸的模样:“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突然不要我了?”
玄清尊一听这话,比之银笙还紧张:“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方才你跳下来,肚子有没有痛?头晕不晕?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银笙摇头,玄清尊拧着眉,执起银笙的手腕顺着脉络探去,好半晌过去,玄清尊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没有探到银笙体内有胎儿的动静,什么都没有。
玄清尊向来平静无波的脸,在这一刻也难免龟裂崩塌,压制自己的那股魔脉明明说过,笙儿怀了他的骨血,笙儿也向自己坦言,她腹中有了的孩子是自己的。
可是那个孩子是在他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来的,尽管是他的身体,但却不是他的意识,他一直刻意回避这个孩子的存在,可如今,银笙根本就没有怀孕,那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笙见玄清尊这般,心里一咯噔,她突然就白了脸,小心翼翼开口:“长昔,是不是孩子被我刚才一下给纵没了?”
玄清尊凝着银笙的小脸,慎重开口:“我魔脉苏醒那日,和你发生了什么?”
银笙都快要哭了:“长昔,是不是孩子……”
“你腹中并无胎儿。”
“什么?”
“你腹中没有孩子,你从来就没有怀过孩子,所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笙呆愣了半晌,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觉得难过的厉害,眼泪吧嗒一下便落下来。
银笙呐呐开口:“就只是缚着我的手,隔着锦被压着我,看了我一夜。”
玄清尊心里吐出一口气,心里喜忧参半,他拭去银笙眼角的泪,心疼道:“笙儿很喜欢小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