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这功夫不如多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考虑吧!
……
陆安鸣的思绪从回忆中逐渐抽离,他抱着胳膊靠在走廊的墙上,等陆欢语出来。
欢语很快拿着自己的手机笑嘻嘻的从陆寒房间走出来。她看到陆安鸣沉默的注视着她,立刻咧嘴一笑,
“安鸣,咱们商量个事儿呗,你今天这事别跟母亲说,不然我又要挨罚了!”
她还是挺怕陆焕的,所以适当的讨好一下陆安鸣很有必要。
“……知道了。大小姐只要别让我为难,我的报告不也可以少写几行了。”
他看到欢语一笑露出了尖尖的犬齿,意识到这是分化开始的征兆。于是默默别过视线,用不以为然的口吻继续说道,
“今后一段时间里,请每天都减少和其他未分化人员的密切接触。规劝您是我作为伴读的分内工作,我刚才那样说,也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
“嗯嗯知道了,我知道安鸣你是好心,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没有你,我肯定早就学坏啦!”
欢语用她惯常哄人的甜腻口吻随意敷衍着他,她知道只要这么一说,陆安鸣准会消气,他吃软不吃硬。
“……知道就好。”
你也知道你平时做的那些事不像样子吗?
陆安鸣臭着脸嘀咕一句,也就住了声。但他的薄嘴唇还是撅着,有点不悦,又像是为了刻意保持严肃。
两人肩并肩走向欢语的卧室门口,彼此告别。
半夜的时候,一阵手机的震动把陆寒惊醒。
陆欢语:【我又做噩梦了。】
陆寒连忙回复:【马上过来。】
他从床上跳下来,把扔在床尾的衣服套上,刚要出门又跑回桌前,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针剂,往胳膊上打了一针。
这是抑制分化的药物,每天必打。他可不想提前分化。
他在镜子前仔细抓了抓头发,这才踩着拖鞋小心翼翼走出房门。
黑暗中,一只手用力朝他一推,把他整个推回了卧室。
“谁?”陆寒踉跄了几步站住脚,寒毛直竖,压着声问。
他很快看清这半夜埋伏的人是陆安鸣。
*的,他大半夜不睡在这蹲着有病吧。
“陆安鸣,你**半夜不睡你干嘛?”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陆寒不吱声了。
他能是干什么,他是过去陪做噩梦的陆欢语的,不过这违反了陆家主的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但是眼前掌握管理权的人那是死硬死硬的。
陆安鸣从来不给他面子。
*!
“不是,陆安鸣,”陆寒觉得非常好笑,叉着腰斜眼看着眼前鬼魂似的金发青年,
“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当伴读当得有点上头了吧?你别太入戏了好吗?”
“不就是过去串个门,你用得着防贼一样大半夜盯梢吗?”
他真得服了这个人。
“……说我入戏太深,”陆安鸣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他一眼,
“你自己是不是演得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了?”
“陆寒,你穿上这身衣服就把自己当成谁了?大小姐她只是玩玩而已。”
“哪怕是陆寒这个名字,你还能再用两年吧?到时候陆家不留你,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没有?”
“少在这里玩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一番话听的陆寒脸色煞白,他咬紧了嘴唇,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懂什么!”
上不得台面的心思?他陆安鸣什么意思?
他也是陆欢语的伴读,怎么不反思反思为什么陆欢语有秘密不跟他讲,不跟家主讲,而是跟我讲?
他究竟知不知道陆欢语总是半夜被噩梦惊醒,需要人陪着才能睡着?
我**穿这身也不乐意,但谁叫陆欢语这个爹控只有看到这样的自己才能转哭为笑?
……冤死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看来,今晚是不可能过去找欢语了。
垂在身侧的拳头又握了握,陆寒转身坐进了沙发,
“怎么,你要盯到什么时候?不去了总可以了吧?”
暗处的人影晃了晃,
“你应该感谢我没把你这件事记录下来告诉陆家主。”
哦?陆安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怎么这么好心了?
“那我得谢谢你喽?安鸣大总管~”陆寒口气揶揄。
“……总之我劝你最好别打大小姐的主意。家主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陆安鸣的话听得陆寒心里越发烦躁,
“你瞎说什么?我和欢语是朋友!朋友你懂吗?什么打她的主意,呵呵……你恶不恶心?陆安鸣,我发现你一脸道貌岸然,心里想得可真下流,”
“我和欢语的事你少乱琢磨!你最好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不然小心我揍你!”
他虽然放了狠话,但是也没把握打的赢。
因为陆安鸣已经正常分化为alpha有一年之久了,体力体质都有所强化。
相比之下,自己虽然身高和他差不太多,但是未分化到底还是吃些亏的。
陆安鸣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陆寒追在后面把门用力反锁上。
他回到床上,把外套一脱丢在一旁,在手机上回复消息,
【今晚就不过去了,你开着灯睡吧啊。】
【为什么?】对面很快回复。
还能为什么?就因为你,你尊敬的“父亲大人”被大内总管训成了孙子。
陆寒嘴里碎碎念着,回道,
【被陆安鸣抓到了,他跟个鬼似的,猛得跳出来吓了我一跳。】
【算了明天再说吧,困了睡了。你自己别害怕哈,都是梦,都是假的。你父亲没事的。】
平时他心里总惦记这事,前半夜睡得不踏实。现在困劲上来了,往枕头上一倒,很快就皱着眉睡着了。
陆欢语握着手机,一晚上没合眼。
她眼圈又哭得红红的。梦里她看到父亲无视她的呼唤,一直走到了高楼的边沿,当着她的面跳了下去。
她的梦境里,父亲总是以各种死法在她眼前死去,每次她都惊得从床上弹起,大口喘着气,浑身出透了一层冷汗。
只有陆寒过来陪着她一块睡觉,她才能踏实地睡着。
“……我能握着你的手吗?”她问。
以往这时候陆寒就会不自在的伸过手来,嘟囔着,“随便你。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握的。”
他仰面躺着,别扭地往相反方向转过头,避开黑暗里陆欢语存在感十足的视线。
但是今天她只能自己熬,眼看着窗外的光线越来越亮。